如果,施言想把她当成猎物,行,撕碎她!
她不介意!
如果身体上的折磨能缓解心头的难受,未偿不可。
周围的保镖赶紧跟上。
施言诧异地看向走得飞快的谢轻意,心说:“又怎么了?”
谢轻意拉着施言迈进小院院门,回头就把门关上了,将一众保镖全部关在外面。
“老板!”保镖们拍着门,不放心她。
谢轻意说:“放心,我不会**,跟施言谈点事。”那冷静的表情,平静的语气,仿佛真的有事要谈,一点都看不出情绪有异。
她插上门栓,拉着施言穿过庭院,进到卧室。
施言跟进去,迅速扫了眼谢轻意的卧室。院子从外面看是古建筑式样,里面是现代中式风装修,简约大气又处处皆是精致讲究,随意摆放的花瓶、摆件都是古董。靠窗的位置摆了个贵妃榻,榻上有着薄毯、小桌子,在贵妃榻的头上则是一个小书架,上面摆着厚厚的一大撂专业书籍,和一个装有文具的笔筒。从痕迹看,谢轻意似乎经常在这里看书。
这人,私下里好像还挺努力?
施言的目光挪到谢轻意身上,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眼神幽冷,凉凉的,带着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施言下意识地脱口问出句:“谢大小姐,有何贵干?”
谢轻意说不出口,最后只化作一句:“陪我一会儿。”
她去到椅子上坐下,别说往床上去,连软榻都没敢靠近。她怕自己崩溃,她怕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她更怕已经站在悬崖边的自己,已经把捕猎者带到房里的自己,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谢轻意不明白,人为什么会有情绪病啊,为什么会在精神上出问题。
大脑失控,导致行为异常,她想刹都刹不住。
施言上前,抱住谢轻意。
谢轻意把头埋在施言的怀里,终于绷不住,情绪决堤。她轻声说:“施言,我知道你想睡我,不是出于喜欢,你不喜欢我,你对我带着敌意而来,虽然,我不明白这敌意来自哪里,但我看得出来,你在对我织网捕猎……”
施言被拆穿也不慌,问:“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手轻轻地拢住谢轻意的头发,以指为梳,缓缓滑过。这头发的质感可真好。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话出口,谢轻意又觉得自己好点了。没那么疼,没那么难受,也没有那么意识不清楚了,好像又一点点清醒,但又还是有点清醒不过来。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理智上,应该把施言赶出她家,不让施言靠近自己。
可她更不能一个人待着。会出事的。
让保镖守着她?他们的专业是保护人身安全,不是心理师,不提供心理、精神服务。她这样子,只会让他们为难,吓到他们。
谢轻意思来想去,竟然只有这么一个别有居心的,能为她在濒危之际提供一点点情感支撑。
如饮鸩止渴。
施言拉着谢轻意走到床边。
谢轻意冷冷地看着施言,没拒绝。
施言替谢轻意脱下披肩、外套,把人按倒在床上后,又替她脱了鞋子。
谢轻意脑子里又浮现起施言跟人进行限制级运动的面面。她闭上眼睛,反感,厌恶,觉得自己在自甘堕落,又似已经堕入黑暗中。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但她知道,这会儿不做点什么,她是真的会杀人。
被撕碎,总好过去杀人犯罪强吧!
施言替谢轻意脱掉鞋袜后,又替她盖上被子,自己也脱了外套鞋子钻进被窝,轻轻揽住浑身崩紧的谢轻意,轻声道:“陪你睡会儿,免费的暖床服务。”
手臂小心地绕过谢轻意受伤的左手,将手落在谢轻意的后背,像哄孩子般轻轻拍着她。她说:“我难受的时候,我妈就是这么哄我的。”
谢轻意愕然地睁开眼,看向施言:你不趁虚而入?
施言笑笑,说:“谢轻意,虽然我有时候确实想不干人事,但还没禽兽到这份上。我确实有点讨厌你,想对你做点什么,但我还没有不想当人。哄哄你,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行吧?”
谢轻意盯着施言看了看,从她的表情看出半真半假。她“嗯”了声,把头埋在施言的怀里,轻声说:“我爷爷没有了,我好难过的。光没了,天塌了,隔离带撤了,所有的温情全没了,大伙儿兵戎相见短兵相接,鲜血淋漓。”
施言心道:“这是积压了多少委屈啊。”这时候,少说话,当个倾听者。她轻轻地拍着谢轻意的背,哄着。这孩子缺爱,缺安全感。
窗外,响起极轻微的脚步声,女保镖轻手轻脚的出现在门口,小心翼翼看向卧室。
她俩不放心老板,竟是翻墙进来了。
施言心说:“你的保镖对你是真忠心!”冲女保镖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两个女保镖见施言在哄老板,没有闹出事,又比划了个感谢的手势,退到院门口,打开门,对守在外面的保镖说:“没事,施言小姐在安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