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忘了。

即便是在签署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今天的日期，她也能忘了。

大概，她江楠楠天性有些薄情。

“你一向迷糊，忘了很正常。”霍景衍并不在意。

江楠楠有些红了眼眶。

霍景衍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几道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沉的厉害，不过再看向江楠楠的时候又粉饰太平。

“正好做了菜？应该凉了，我去热一下。”

还穿着西装的霍景衍挽起袖子，像是往日宠着江楠楠一样的，毫无总裁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寻常的老公男朋友一样，端着盘子去厨房。

热菜的动作很熟练。

江楠楠看着生日蛋糕，眼泪止不住的滚落。

她很没出息。

在霍景衍热好了菜，走出来的时候，江楠楠紧紧握住了手，转过身，红着的眼睛盯着霍景衍看，“霍景衍，我们离婚吧。”

话落后，她没办法再直视霍景衍。

朝着楼上跑去。

几分钟后，从楼上下来，将她签署好的离婚协议书递过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让她在面对霍景衍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慌张无措，“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强行继续在一起，只会彼此伤害。今天……你只是握住我的手，我都无法接受。对不起，霍景衍。”

霍景衍薄唇紧绷。

还维持着几分钟之前的动作。

一双眼眸漆黑不见底。

在看到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身上的气息有些骇人。

“我说过，未来还长，我可以慢慢等。”霍景衍沉声开口，语气无比强硬。

江楠楠红着眼睛摇头，“是啊，未来还很长，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只是你的选择里可以除掉我了，现在我无法面对你，那么以后也一定无法面对。霍景衍，别欺骗自己了好不好？我们了解彼此，你更了解我。这段时间，我们越来越客气，越来越像陌生人，完全感受不到真正夫妻之间的相处。”

“还不到一个月，楠楠。”霍景衍沉声提醒。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能改变什么？

他了解她。

所以知道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消化之前的一切。

江楠楠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将她和叶瑶光之前的聊天记录中的视频播放出来。

举起给霍景衍看。

这一幕，她看过一遍，便已经在脑子里扎了根。

此刻再播放出来，心好像再一次被凌迟了一遍。

从一开始，她便不想走这一步。不想让他们之间，陷入现在这种直面不堪的一幕。

霍景衍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震，忽然厉声开口：“楠楠！关掉它！”

手机直接被霍景衍夺过去。

霍景衍拿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江楠楠痛哭无声，“霍景衍，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离婚好不好？”

霍景衍忽然大手一甩，将手机扔了出去。

然后看着江楠楠，长久无言。

——

老宅。

乔奶奶看了眼时间，距离刚才夏夏打电话过来到现在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什么路能堵这么久？这个时间按道理来讲，拥堵路段应该不堵车了。”乔奶奶问乔沐霆。“我打电话问问。”乔沐霆也察觉时间太久了。

只是，电话拨出去，一直无人接听的状态。

接连打了两个，再打过去就是无法接通。

乔奶奶见状问：“什么情况？夏夏有没有给你发信息？”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口慌慌的，出院的时候做了全身检查，不会刚出院又犯毛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