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长相你还记得吗?”兰一臣问。
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在这一带住了那么长时间了,街坊邻居都很友善,一直是相安无事的,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毛贼,竟然那么猖狂,青天白日的就敢抢劫。
“记不大清了,我当时太害怕了,只知道是三到五个人,长得都非常魁梧,”殷一寒觉得羞愧,小脸都有些通红,哥哥会不会认为他太没用了?
兰一臣点了点头,道,“这情况我会下达报给京兆府衙的,茶也喝了,坐也坐了,你也该走了。”
殷一寒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他唯唯诺诺的起身,扭扭捏捏的站在原地。
兰一臣等了半晌,也没见他有动静,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哥哥可以派一个人送我回去吗?万一路上又遇到他们,我害怕!”
殷一寒的猫眼实在太具欺骗性了,兰一臣转身看着木兮,示意他跟上前。
殷一寒这才喜笑颜开的离开,这一趟不虚此行。
虽然哥哥的态度还没有软化,对他还是不温不火的,可是他允他进门,让他换衣,请他喝茶,还默认他叫他哥哥了,这都是重大性的突破,殷一寒又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然而对兰一臣来说,殷一寒的到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不值得一提,他最关心的还是远在郑州的风幽篁,他对殷云说道,“这是太子第一次历练,官家也不一定放心,等到我写了折子,说明郑州情况的危急,官家一定会酌情考量的,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要进趟宫。”
殷云知道他这是拿定主意了,也不再劝阻,他起身告辞。
谢裴煜最近诸事不顺,本以为退亲之后能消停一段日子,谁知道他母亲开始为他张罗起下一桩婚事来,除了上次的赏荷宴,还有就是被迫参加各种宴会,参加宴会只是噱头,实则是为了相看姑娘。
更要命的是,宁大姑娘也不知道看上他哪儿了,这些宴会总会遇着她,然后故作亲密的接近他,没过多久,他母亲也知道这件事了。
“人家宁大姑娘着实不错,不论家世样貌都是极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谢母为他发愁,为了等瑞瑛及笄,儿子已经比其他同龄人迟成婚了,现在可好,两家退了婚,儿子还是一个人,别人家这会儿都抱上娃了。
谢裴煜拧着眉道,“儿子刚退亲就找到定亲的人家,这传出去多不好看啊,况且儿子在入世的路上还没有走远,甚至没有做出过什么功绩,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事。”
“那怎么行,自古以来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你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为你操持后院,你依然可以升你的官去,这并不冲突!”谢母坚持己见,还撺掇谢父,“你别不吭声啊,好好说说你儿子。”
谢父被迫开口,“裴煜,你是不是还对瑞瑛那丫头念念不忘,所以迟迟不肯定下别家姑娘?”
谢母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方面,狐疑的打量自家儿子,生怕他说出个“是”来。
谢裴煜无语,“真没有,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如果喜欢早就喜欢了,至于宁大姑娘,儿子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母亲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谢母失望,“你以为娘想逼你?我是真觉得人姑娘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实在不愿,就算了。”
“谢谢母亲,我会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的,只是我想找一个合心意的,不想随便找一个人过完这一生。”谢裴煜经过王瑞瑛的事情后想明白了,但凡他对王瑞瑛上点心,或许他们也不会就此错过,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