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魏不语见他还是犹豫,示意他凑近,“师父的人就在塔里,你一旦选错了,命就没了,更别谈带我和不离回平都之事了,生死场现在有一半掌握在师父手里,不然李千秋不会踏足此地。”
带回魏不语只能说功劳平平,但加上魏不离就不一样了,仇霖被说服了。
“小长老,你说得对,是仇霖想得太简单了,我都听你的,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救人,赎罪!这么多人昏迷不醒,将之搬动很麻烦,你要是将他们救醒了,现成的大功,有我作证,没人抢得了。”
仇霖想到魏去病多年的筹谋,恍然眼前的小孩子不好骗,只要出去以后他跟自己回平都,现在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这去召集人熬制能令他们短暂清醒的解药,以后会怎么样,我可没辙。”
这些人的死活,与他有何相干,他只想自己先活下来。
人总算糊弄走了,魏不语瞥见书案上的瓷壶,摇了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之后又添了几分精神,有空想回到风云谷该怎么对付仇霖。
他的身后,隐入白塔的灰雾慢慢靠近他的头,不过片刻魏不语就闭上了眼,陷入梦中。
梦里,他看着母亲在内室对着一位俊雅男子画像展露笑颜,以往模糊的关于画的记忆,此刻清晰了起来。
那人的手背上竟然有一道疤,他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微笑的母亲突然变脸,撕碎了画作,她砸了花瓶……
“我恨你,魏不语,魏不语,魏不语?”
奇怪的是,这一回魏不语听懂了那句我恨你,似乎不是对着他,而是画像上的男子,还有罗镇楼所说的真相。
不管怎么样,总算想起了一条线索。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离钰昶放大的脸,“我恨你,魏不语,魏不语,你为何不早说出你的身份,害我白白挨了一脚。”
痛死他了,离钰昶现在都还按着痛处,这伤一时半会怕是消停不了了。
“我当时脑子昏昏的,他要杀我时,我才反应过来,对不住,下回不会了。”
现在计较也没意义,离钰昶放过了魏不语,又说起别的来。
“我刚偷听到一个消息,有黑袍使上塔顶说是之前关着的石门打开了,所有人闹着要出去,被你的手下拦住,说现在出去会被杀死,大家就不敢动了。”
“不如趁他们现在没空盯着,你背着我穿着隐形披风跑出去?”
这个主意不行,他还想将仇霖骗回风云谷呢。
魏不语刚要劝,仇霖就进来了,说的也是同一件事,不过他说私宅秘密多,现在真要跑出去,等于送死。
“生死场算是一处独立空间,落英台乃唯一对外的通道,不管哪方的人都要争夺这处,小长老,如你所言,刘清明既然看重这数万福徒,必然会拼死守护落英台,只要他守住不放,李千秋就没有毁塔的机会。”
他们就能一直安全。
他看了一眼离钰昶,这小子一肚子心眼,估计刚才在跟小长老商量逃走的事,必须摁住。
“黑袍使并非人人都听命于我,此刻起,仇霖不能离你左右,你做什么,吩咐便是。”
搞针对,离钰昶双手**头发,这家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监视,他气得不想说话,抱起瓷壶就仰头猛灌。
水还没顺下喉咙,他的头就撞在了墙上,“怎么回事,地崩了吗?”
晃动之时,仇霖立刻将魏不语抱住,半跪在地上,将人护得牢牢的,想的也是怎么回事。
“定是落英台打起来了,晃动估计要持续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