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极乐山那里分出一拨人,试问东境如何平衡?
“你看看这本簿子,过去几年的福徒本事大增,杀厄兽比闲师还要尽心尽力,各处数字汇总之后,如今这蔓延不绝的厄兽潮本就是福门自己取祸。”
姜海潮拿起书案上的簿子,略略扫了一番,“界境山虽独立一界,但扛不过福门势大本就是事实,他们损失太多人手,麻烦便在我们这一头。山下有远客,大哥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
林永南将簿子虚虚一摞,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山下的远客,应是福门尊者无疑了,不然老五这万事不管的性子,怎么会上门过问这点小事。
“人家上门逼问厄兽潮异常之事,我们的天神之说根本糊弄不了,老五,你说该怎么办?”
姜海潮早已得了散出去的人的消息,黑气在空中凝成三个字。
“极乐山?你是想将那处的山门村人弄到禁山?倒不是为一个好法子,可惜何庆善当年做主踢了九龙教的人,不然我们可借助他们的力量杀几个堂主,他们便无暇来界境山查探了。”
林永南见老五盯着自己,眼中尽是不赞同,“非我心狠,蓄意暗中挑拨,极乐山那处抽调只可一,不可再,三年之约不可废,否则我这大长老之位坐着,有什么盼头?”
“大长老英明善断,海潮自绝于人前,不问世事,所谋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是,净福堂尊者万无忧已经在叩山门,大哥打算如何应付?我们界境山独居一隅,从不怕事,大哥但有不和之谋,尽管道来,海潮甘为前驱。”
“我还没傻到亲自动手的份上,老五你何必损人。”
虽然自贬,但处处都是威胁,界境山可没有真的和福门动过手,海潮这话里的软钉子将林永南噎了个够呛。
“先答应下去,把人打发走,老六跟闲师盟往来,透出要紧的风声,让大衍之地的人自己解决,这回他出头,再悄悄派老二的人去极乐山那边接货物,老七、老八、老九主持祭天神的大事,顺便造造势。”
两人说定法子,又将天神震怒源头安在何庆善身上。派执事长去各处山头告知远客来访,特别给其中几位长老透了信,很快要祭天神的消息便在界境山传开了。
万无忧端详够石碑,刚想要打上灵力准备求见,界境山的山门却自行打开,像是天幕割了两处,那独立的一块自下而上卷了边,一团白雾挟着灵气冲出,一直冲到了阏逢城。
鼎沸的人声都因得了这白来的馈赠闹腾起来,阏逢城城主遇此大事,赶紧叫了大统领撰文,准备如从前故事,请求上门观天神祭。
每回都搞如此大的阵仗,他们到底在掩盖什么?
万无忧不想深究,囫囵过他这一任,便是终老福圣殿,不求长生,也不梦飞升,终老于世足矣。
“风云谷净福堂万无忧拜会界境山,有事相询!近二十多年不见,不知大长老安否?当年五长老寒鸦夺人先声,不知风采依旧否?”
两处隔着白雾,这问礼之言令迎接的人有些尴尬,六长老农真很快反应过来,驱散白雾,“日新月异,时移岁易,故大长老何庆善已登天神宫,一切大安,劳尊者问安!”
换人了?
万无忧很快稳住心绪,“是万某陋闻失礼,诸长老见笑,不知新任大长老是哪位英杰!”
“界境山新承大长老林永南执缰,率长老会众长老在此候迎,尊者,请!”
六长老走到万无忧身边引路,隐在人后的大长老现身,他这才认出此人是原来的三长老,看位次,除五长老没变,生面孔占了半数。
界境山内斗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自何庆善开始,这些事儿就捂在界境山里不出来,不然他早该知道换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