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出入令牌交给我,然后扮作我的样子处理上章事务也好,还是去昭阳城也罢,都随你。”
陷入悲痛的许家川被他急切的样子唤醒,“你要令牌做什么?你想上山?”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用的,你上不去,六长老早已经把山门封住,所有人都进不出、出不来。”
一切都要等到升界大事了结之后,才会有结果。
离恨天如遭雷击,离家的希望即将破灭,“难道我们就这样坐困愁城,什么都不做吗?”
一瞬间,离恨天想了很多,最后他想到了另外一个法子,“我们现在就去昭阳城,找许三成,他的两个徒弟有难,他必须上山去,以净福堂的名义甚至是福门的名义,界境山不可能不给面子。”
他们到时候跟着一起,将人救出来,但许家川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浑身冰冷。
“许三成在西境,至少要福月结束才会回东境,或者更久,等不了的。你对阿离有点信心,他那么聪明,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又拜入福门,蒙福圣庇佑,一定会逢凶化吉。”
把希望寄托在杳无音信的福圣身上,还不如靠自己,“别说了,我们立刻去昭阳城,他的亲信一定有办法联络到他,就算他在西境赶不回来,净福堂的副堂主也可以,我就是绑也要把人绑上界境山。”
许家川仿佛第一次看清离恨天,他真是离家人,疯劲真像,跟他那侄子侄孙一样,明知死路也要去闯。
“行,我们走!”料理完昭阳城的副堂主,再传送阵赶往界境山,那边应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极乐山,极乐世界某处。
艳竹新成的屏风,铃铃作响的轻鼓,揽镜自照的女子,构成一幅奢靡而幽秘的画。
秋风煞以寄魂折骨扇挡面,十分不理解十长老为何要做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
一个界境山的长老居然亲自动手除掉一个小人物,还是奉另外一个长老的命令。
“要我做的事情,我办到了,为何还要拦住我。虽我的修为不及十长老,想要灭我的口,很难。”
寄魂折骨扇突然飞了出去,附在坐着的人身上,隔了两丈的距离,忽然爆出一阵灰雾,最后又是一道金光。
很好,什么都没留下,这下彻底干净了。
“六长老的脑子真是不行,不清楚你我的关系就罢了,还敢得罪独眼鸦海潮,他这局必输。”
十长老从秋风煞背后走出来,拾起镜子学着之前那人的姿势,梳理自己的长发。
瞥见那扇屏风,巴掌大的几个洞,还有那丛艳竹全糊成墨团。
美艳的眉眼染上一抹轻愁,“他输了,我怎么办?大家来此处几十年,你的任务销了,我的还没着落,他一死,我这个同谋也等于死了。秋郎君,可要帮帮小妹才好!”
刚才还捏在手里的寄魂折骨扇又飞出一排银针,农真垂到腰际的长发一瞬间化作一道黑发墙,将银针牢牢挡住,她撤回黑发墙,并将之如数奉还。
“花织娘,下回不要再说这么恶心的话,否则我祝你在界境山守到死。”
当年尊者派他们潜入成都于天,按实力修为发下任务,自己一开局就差点被灭掉,后来还过着窘迫的生活,全靠闲师盟接单才活了下来。
她多自在,起步就是界境山长老,要什么有什么,站在她头上、比她横的也不过一个六长老孙天寿。
如今起意恶心他,不过是想问问智者的下落,他只是收到智者派人送进来的消息,根本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在哪里。
她的任务遥遥无期,自己的任务看似完了,其实也还那么差一点。
“极乐山这里,你都按孙天寿的意思办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启程回界境山了,你现在若不回去抱准大腿,以后群山之中再没你花织**位置了。”
农真将头发重新打理好,描眉画眼,寥寥几笔,又恢复了男子模样,“你别瞎叫唤,跟个疯狗似的,急什么,孙天寿的眼线万一在暗处,我就被你害死了。”
她顶了农真的一切,并不包括他的修为,他们之间论实力,她还是差远了。这么多年战战兢兢为孙天寿干活,图的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姓孙的顶着,无人敢查她底细。
“你不就是他最大的眼线,走吧,我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