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梦里初见,他拿思故月当水,自己也不曾问出他心仪的女子。
“最近闭关出了两道岔子,幸好都给圆回来了,各门的戏码却落了不少,不知这李盟主和元门又结了什么怨?”
刘鹤焱眼中精光一闪,“上回我想同你讲,你一来就扔东西叫我闭嘴,这回又来了兴趣,还不是为前几**师弟的心肝遇刺那事,元门大师兄被李盟主收拾了一顿,又出了凌山泉这事,断了李盟主的财路。”
“我们这位大师兄记性不大好,怕是忘了当年的‘上蹿下跳,欲盖弥彰’出自哪里了。”
人的秉性再改,也改不到哪里去。
当年这位大师兄错手杀了十三门一弟子,诬陷到人家师父头上,本来天衣无缝,非要到处煽风点火,被那时的戒律堂堂主点了,后来真相大白,受了好大一圈折磨。
“如此一来,戒律堂和元门又要角力了,”刘鹤焱笑得十分奸诈,“中间还夹杂个十三门,这三大霸王斗得弱了气,正是改元换新的好机会,最好气死一个。”
赖三蒙想,还得再推一把,他一杯酒下肚,赚了个主意,又凑到刘鹤焱的身边。
受辱的大长老回了元门,终于感受到各门对他表面客气下阴藏的疏离,“好徒儿,戒律堂过分轻慢于我,这李堂主本就督查不力,大开去凌山盗泉的口子,元门本是揭穿乃无心之举,却也是助他迷途知返,免得犯下大错,他竟敢辱我。”
凌厉面无表情地听完大长老喋喋不休的抱怨,师父老了,这是他在以往任何一次见面都不曾感受到的,他只在意受辱。
丝毫不在乎元门和戒律堂对上,会两败俱伤削弱实力,而自己的心气也消了。
换做从前,他会阻止大长老的举动,会立刻到戒律堂请罪,不给上章城的元门招致半点威胁的机会,这回就这样,毕竟乱子从自己这里生的。
“师父,李堂主再横,也不过几年,有朝一日我哥上位了,一定会替您报仇,先忍下这口恶气。”
大长老从来有仇就报,根本不想拖延,凌厉深知这一点,反复劝说,大长老更加坚持。
“他若是退了,不会留在这里,你哥根基太浅,动不了他,我若是当年不做错事,今日就算杀了他,也无人追究。”
悔之晚矣,大长老猛咳了几声,“不行,我一想到这个事儿就气,好徒儿,你快想想法子。”
凌厉赶紧奉上一杯灵茶,大长老灌了一口,又吐了出来,抱怨道:“这水不对,我喝不习惯,十三门干下这无耻之事,却不捂紧,真是害苦了大家。对了,你和十三门有何仇,非要这么做?”
殷勤换水的蒙震走出房门,差点摔了茶壶,分明已经讲过,他却不曾放在心上,这师父不要也罢。
他最爱的不是徒弟,而是凌山泉,这东西自己还不曾喝过,平日里也没觉得哪里不好。
站在外头当木头,蒙震听得大师兄说他去求助于理事堂,或可以让元门少些来自戒律堂的压力,又暗示让师父试试继续联络旧友,联名建议理事堂改一改这凌山泉的分配规矩。
涉及凌山泉,蒙震想师父一定会成功。
凌山泉左不过从此由私下卖转为公开卖,但不会去想这般的逼迫,会让理事堂重新忌惮他,连元门大长老的位置可能都保不住。
大师兄,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