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看到人的时候,钱串子才找到机会跟苏四儿说明担忧,他从来没治过厄气伤。
“我记得,你手里有一本净福堂发给所有修过医技的福徒一本《厄伤实录》,你照猫画虎,一定没问题。”
李俊茂重新换了身外袍,坐在地上,盯着自己黑黑的小腿。
一刻钟了,毫无变化。
“孩哥,杨虎子一定是去找钱串子过来给我看。我听不离说,他可是专治福兽的,我是人,是不是不太对症?”
魏不语在一旁将李俊茂换下的外袍用灵气引火焚烧,闻言,冷冷道:“修道之人与福兽并无尊卑贵**之分,串子是我们之中唯一修习医技的人,手里还有《厄伤实录》,料理好你不在话下。”
他将火灭掉,见李俊茂仍不甘愿,又安慰道:“先让串子看看,若是消退不了,等我们找到出去的路,前往净福堂分堂,会有办法的。”
他说完站起来,望着杨虎子离去的方向,隐隐有声响传来,“他们来了!”
李俊茂虽对钱串子的医技没信心,但也收起脸上的怏然,转而期待起来。
“这的确是染上了厄气,《厄伤实录》上说需先服除厄丹,若三个时辰左右消退了,则无碍。若没有消退,则须三天内到净福堂分堂驻地服用净厄汤消解。”
李俊茂舒了一口气,“《厄伤实录》比你靠得住,我就放心了。”
这话有点看不起人了,但钱串子自觉无底气反驳,指着李俊茂黑黢黢的小腿,闷闷道:“不可见风见水,三天内出现任何情况都是正常的。”
“这是《厄伤实录》,你自己看看,待会还我!”
钱串子将《厄伤实录》递给李俊茂后,走到不远处警戒的王岳山与杨虎子身边,三人不时说上几句,隐隐有笑声传来。
拿到《厄伤实录》的李俊茂看完后,脸色大变,想找人诉苦,三两成群,唯有他独身一人坐在地上,无人搭理。
心情低落时方惊觉自己最近有些喜怒形于色,心开始警惕起来。虽然拜师尊者,但修为在同期之中多被人压制,若是贸然露了真实脾性,恐处境不妙。
此处又是全新的地方,他一个人单打独斗可招架不住,还是要同密训和半世浮城那般,懂得借力。
于是,他带了几分急切,“串子,串子,快来帮我看看,我这小腿有点疼。”
钱串子最开始不欲理会,后来杨虎子悄悄劝道:“他若是不能走了,我们还得背着他,你快去看看,别给老大添个累赘。”
钱串子走过去,使出雾里探花一探,发现并无异样,正要走人,被李俊茂拉住。
语气软了七分,不似之前听着带刺,“串子,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厄气重则死人,我还是第一个我们之中如此倒霉的人,我就是太害怕了,对不住。”
这话不知几分真假,但同是一船人,难免磕碰,他既然赔了不是,自己也不该再计较,但李俊茂比魏不离好的地方在于会改,所以话还是要说透。
“你是不信任我,才有那句话,我不怪你。对厄气造成的伤害,我确实无能为力。我也不是因为一句话就生气的人,只是人心敏感,你以后说话要多思量才好。”
苏四儿和魏不语则在交流大河的情况,她又将渡河的法子告知,魏不语脸上也轻松几分。
钱李两人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
“这本《厄伤实录》,我觉得可以让所有人都记下来,若是有不意外,还能自救。”
自病自理,省得造成误会。
“李俊茂最近是不是转变太快了,说起来话可没有以往中听,前天在飞舟上差点闯祸,被谢醒梦骂个半死。我可是看在师弟的面子上,才与他一起的。”
李俊茂黏魏不语黏得厉害,先前与他们并不是一处,后来自己找了过来,非要一起。
“他这先把人惹毛,后来又道歉,是不是有点你之前说的前倨后恭的意思?”
魏不语当然对李俊茂的变化深有体会,甚至更早他就知晓了。
至于转变的原因,也许只有李俊茂自己知道。
“我会提醒他的,苏师姐不用看在我的面上。到了净福堂分堂,大家还会不会在一起并不好说。”
那倒也是,苏四儿放大听感,此时看向另一个方向,“那边有动静,应该是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