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因为作弊,崔英如就这么死了。
现在,她站在私塾的院子里,老塾师见她答不出提问,于是让她罚站,她走向记忆中崔英如常站的位置。
春寒料峭,苏四儿站了一会,感觉冷得不行,抖抖身子,立马转身回屋,找到了那个空着的、属于自己的书案坐下。
老老夫子见她进来,并不说什么,背过身去,继续自己的摇头晃脑大业。
苏四儿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如果不一咏三叹就更好了。
老夫子讲完了课,剩下的人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了。
唯独苏四儿,还在书案上翻那本经义,明天就要考核了,她得背下来。
等人都走光了,顺便在屋里转悠,一一查看书案上的字帖,记下字迹。
回到染布坊已是天黑,崔元见她这么晚才回来,有些不悦:山上的黄素馨开了,明早你要去采了来。
苏四儿看着崔元,大声道:“你既然非要送我读书,为什么还要我早起去采花,做些染布坊的杂活。”
她指着自己的衣裙,“因为这些,我的衣服污了,被老夫子抽问答不出来,又被罚站。”
崔元回头:“你想说什么?”
“我明早不去采花了,以后都不去了。”
苏四儿端着一盘野菜,就着一个馒头大口吃着,抽空回了一句。
崔元只回了一句:随你。
隔日,苏四儿早早去了私塾,继续开始背经义。她到得早,隔了好久,才陆陆续续来人,她一个一个记下来人。
不久,老夫子来了,分了卷子,大家开始答题。
苏四儿铺开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毛笔就开始写。很快,按着自己对圣人言的理解,卷子被密密麻麻写满了。
苏四儿很有自信地评价:答得不错,就是字,略丑。
突然,她的背上被掷了个什么东西,戏来了。
这时,脑海中却有一道声音怂恿她:打开它就不会挨打了。
苏四儿站起来对着老塾师喊:交卷。
奋笔疾书的其他人全都抬起头,难以置信,怎么会是她第一个交卷?
她本人又喊了一声:交卷。
老夫子来收了卷子,想要走,她出声打断:等一下。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交给了老塾师。
老夫子看完之后,脸色铁青。
她立即喊道:“我知道这是谁的!”
喊出了那个名字,老夫子却并没有反应,反而严厉地看向她:“心肠恶毒,设局诬陷同窗,你好自为之。”
苏四儿愣在了原地,转身找到扔纸条的人,把人给打了一顿,威胁他不准说出去。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学堂里一直议论纷纷,时不时对人指指点点,苏四儿待着觉得厌烦。
这天,她回了家,崔元和一大家子坐在饭桌上,等着她。
苏四儿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觉得很奇怪,问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崔元说:“听说你在私塾表现不错,染布坊最近接了大单子,准备庆祝一下。”
旁边一只粗糙的手颤抖着递给了她一只鸡腿。
苏四儿心中警铃大作,手却很诚实地接过鸡腿。
吃了好久的野草,实在太馋了。
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没有一丝肉被放在了碗里之后,苏四儿的头就栽了下去。
意识模糊间,她听见崔元说:她竟然敢污蔑、殴伤县首小夫人的侄子,我已除了这祸根,染布坊和全家的命算是保住了,真要多谢老夫子的提点。
苏四儿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身在法技房,她一脸懵逼。
这是个什么事?梦里的她差点以为自己又被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