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蔺松摇了摇头:
“虽说背后或许没有更多牵扯,但荣成县令何恒成玩忽职守,放任这么大一个通倭家族在辖内而不知,理应受到责罚,暂时免了他的职吧!”
“是!蔺相言之有理!”
钱宇赫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
虽说庆王一系并没有通倭,但谁让他们沾上了这事,这蔺松一看就想借机收拾庆王一系的人,钱宇赫也没其它办法,只能牺牲何恒成来保庆王一系的其他人了。
反正何恒成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没了也无关痛痒。
不过蔺松却还没停,撸了何恒成之后,他又一心为公地皱了皱眉:
“荣成县处于抗倭前线,也不可空缺县令,之前兵部有提议,为了方便荣成县配合靖海军抗倭,特举荐登州备倭指挥司衙门的主事江长歌,担任荣成县县令!”
“那江长歌主持备倭指挥司衙门的事务井井有条,也深谙各项政务和抗倭事宜,以县令之职配合靖海军抗倭很是合适!”
“并且,林萧也让备倭指挥司衙门发来了江长歌的履历,籍贯岳州平江县,任备倭指挥司主事之前,一直在平江县衙担任典吏,履历干净,非常时期由‘吏’提拔为‘官’也可!”
“不过由吏直接到县令有欠妥当,所以老夫准备提江长歌为荣成县主簿,让他以主簿之职暂领县令之事,宇赫兄以为如何?”
说罢,蔺松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自然是合适的,蔺相考虑周全、知人善用,为登州的抗倭可谓是殚精竭虑了!”
钱宇赫没有丝毫迟疑,当即笑着连连点头。
不过在暗地里,钱宇赫的眼底却又闪过一抹毫光。
才撸了何恒成,立马就提了江长歌,而且看样子还早就准备好了,刚才这哪是要惩罚何恒成,显然是在为江长歌腾位置。
不过知道这点之后,钱宇赫却越发狐疑了。
作为备倭指挥司衙门的主事,任谁都能猜到江长歌是林萧的人,而林萧是瑜王一系的人,蔺松竟然这么帮林萧,很是让人想不通。
并且,蔺松堂堂一国宰相,竟然关心一个芝麻小官的任免,还跟他说了这么多,也着实令人费解。
顿时,钱宇赫的内心变得心事重重了起来,满肠疑惑。
而蔺松,说完之后便不再开口了,而是又拿起一本奏折批注了起来。
见此,钱宇赫没再打搅蔺松,而是站起身帮蔺松的茶杯加满水后,便回了自己的公房。
而后,钱宇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继续沉吟着......
外面大堂内。
蔺松在一本奏折上作完批注后,此时却递给了旁边的一个小吏:
“把这道奏折送到兵部去给赵侍郎,告诉他,本相该给予的已经给了,让他转告林萧,尽快把登州倭患靖清,给大夏沿海的抗倭做个榜样,以尽快稳定沿海局势,保障沿海贸易!”
“是!”
小吏接过奏折,立马跑出了政事堂。
而等小吏一走,蔺松又颤颤巍巍地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封密旨。
密旨上没有其它内容,只有满是命令且不容置疑的五个字:
筹钱粮北伐!!
看着这五个君临天下的字,蔺松再次满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