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寨墙上,自从那声大吼后,便没再有声音传出。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
寨门突然打开,一个身穿军衣的老卒,带着两个军卒匆匆跑了出来。
那老卒看着年纪有些大了,年约五十的样子,身形消瘦,脸上带着风吹日晒的暗红和粗糙。
“见过诸位,不知可带有文书?”
跑到骑军前,老卒点头哈腰。
铁熊翻身下马,拿出一道文书递给了老卒。
老卒接过看了看,然后立马朝马背上的林萧,郑重行了一个军礼:
“靖海军兵曹刘勋,参见林将军,欢迎林将军前来上任!”
“入营吧!”
林萧朝刘勋点了点头,然后下了马背,朝前面的寨门走出。
刘勋见状,急忙给林萧带路。
后面,铁熊带着亲卫紧跟在后面。
一行人走进堡寨。
就见堡寨的前面是个宽阔的校场,两边和后面则是一间间土石结构的房屋和院落,就像一个村寨一样。
只是,一路走过,林萧却见这里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多少军卒。
并且就算看到的那些军卒,也没个军人的样子,各个衣衫不整,或躺在地上、或靠坐在墙角晒着太阳,对林萧等人的到来恍若未见。
林萧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说什么。
直到跟着刘勋进入了郎将府。
林萧看了眼简陋的大堂后,才看向刘勋:
“把校尉以上的军官都叫来吧!”
“这......”
刘勋顿时神色为难,然后苦笑:
“不瞒林将军,除了属下这个兵曹外,靖海军就剩一位水军校尉了,他此时正带兵在外面巡视!”
“就一个校尉了?”
林萧眉头一皱,然后摆了摆手:“跟我说说靖海军现在的人员情况!”
“是!”
刘勋点头,痛苦道:
“两个多月前,前任郎将率领靖海军前往北面的成山镇抗击倭寇,遭遇倭寇伏击,自郎将及以下,战死一千余人,只有少部分军卒和在海上的水军逃了回来。”
“现在,整个靖海军只剩八百余人,其中只有水军的500人还成建制!”
说罢,刘勋满面痛苦。
林萧沉默了一下,然后目光迟疑:
“水军校尉是谁?你说他去巡视了,是今天才去的么?”
“水军校尉名叫曹浪,是今早坐船出海去巡视海岸线了!”
刘勋说到这个,微微低头。
铁熊闻言,目光一凝:
“海岸线可是哪里出问题了?”
“没有!只是正常的巡视!”
刘勋微微摇头。
见此,铁熊神色一沉:
“朝廷和帅司的文书应该早就到这里了,你们应该清楚我们到达这里的时间,为何曹浪校尉在这个时候带人出去巡视?”
靖海军前任郎将和一众军官战死,作为靖海军唯一幸存的校尉,曹浪是靖海军目前的最高长官,也是之前暂管靖海军的军官。
按理说,作为暂管靖海军的最高长官,如今林萧这位新任郎将到来,曹浪应该到场才是。
可如今他却不在,而且还是在明知林萧今日到来的情况下,今日出海去了,还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那就多少有些故意为之了,也多少有些藐视林萧。
作为林萧的亲卫首领,铁熊自是对此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