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都头咬牙,当即抱拳低头。
见此,褚良弼满眼疑惑,扭头看向了此间的一众将领。
这些将领面面相觑,多是眼中诧异。
而录事参军周延,则是紧皱着眉头,眼中狐疑。
不过,就在此间陷入短暂的安静时,帐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卫兵。
“禀报将军,营外有个自称是岳州守备营林萧的都头求见,他带了许多契戎兵的头颅过来,说要向将军汇报军情!”
“林萧?都头?岳州守备营的有这样一个都头?”
褚良弼顿时皱眉,疑惑地看了眼在场的将领后,最终把目光落在了周延身上。
周延作为帅司的录事参军,掌管着荆湖北路各支军队的籍册,对各支军队的底层军官最为了解。
不过看到褚良弼望来的目光后,却是沉吟着摇了摇头:
“岳州守备营的籍册中,并没有一个叫林萧的都头!”
闻言,褚良弼脸色一沉。
不过偶然间,他瞥到棺材前站着的青年都头在听到‘林萧’的名字后,突然脸色一白,神色慌张。
见此,褚良弼心中一动,当即朝卫兵一挥手:
“把人带进来!”
“遵令!”
卫兵退去。
稍一会儿,一个身穿铜纹黑甲的高大身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营帐。
看到这道身影,帐中的一众将领皆是眼睛一亮,暗道好一员猛将!
“属下平江县乡兵都头、岳州守备营都头林萧,参见褚将军和各位将军!”
洪亮的声音在帐中响起,高大的身影进入营帐后,当即一抱拳。
来人,正是林萧!
不过褚良弼听到林萧的自称后,却是错愕:
“你是岳州守备营的都头?还是平江县的乡兵?”
“是!属下奉命率领平江县的乡兵入京勤王,被李校尉编入岳州守备营,任都头一职,这是李校尉签给属下的任命书!”
林萧点头,拿出一纸任命递给了褚良弼。
褚良弼没有去接,只是瞥了眼任命书后,便恍然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帅司的籍册上没有你的姓名,原来是李富贵临时任命的都头!”
“不过你说有军情汇报,是何军情?听说你还带来了许多契戎兵的头颅,哪来的?”
“禀告褚将军,契戎兵的头颅是属下的乡兵营斩获的!”
林萧挺直身,冷然开口:
“自我平江县乡兵营入京勤王以来,先岳州守备营一步进入京畿路,在马兰桥与契戎......”
林萧掷地有声,把进入京畿路后,与契戎战斗的每一次经过,一直到今日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林萧又一字一顿:
“直到今日早晨与契戎最后一战,我乡兵营五百多人共灭契戎五千余人,契戎呼都嘎部余四千多人马!”
“然他们现在合兵一处,于前路环伺,我乡兵营兵微将寡,又孤军奋战多日,毫无支援之下,已无力充当先锋之职,特来向褚将军说明,并奉上近日我乡兵营斩获敌酋之近千头颅!”
声音既有铁血,也有不甘,还有憋屈。
林萧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帐中回荡。
而等他的声音落下,帐中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