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书被王明礼怼得语竭。
他当然拿不出证据,就算这事真是王明礼干的,也不可能给他落下把柄。
所以,哪怕李文书心知王明礼跟这事脱不了干系,却也奈何不了他。
此外,王明礼有句话说得很对,作为平江县实际的掌权者,他确实比李文书更希望平江县稳定,反倒李文书想要平江县乱起来。
所以,心中无可奈何间,李文书也有些狐疑,都有些摸不准这事是不是真跟王明礼没有关系了。
不过不管怎样,李文书可不会就这么放过王明礼,于是神色凌厉地转口:
“就算你跟山匪没关系,可此事你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管理平江县,却疏于防护,武备松弛,竟然让山匪打进了县城和县衙,造成了如此恶事,实乃严重渎职,本官定当上奏朝廷,拿你问罪!”
闻言,见李文书改口、不再把他山匪身上扯,王明礼也暗松了口气。
至于李文书后面的话,王明礼却是不怕了,神色缓了缓,冷笑:
“县尊大人是不是搞错了?您才是一县之尊,管理平江县的父母官!平江县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首当其冲的责任人应该是您,还轮不到下官吧?”
“你?!”
李文书顿时怒了,怒瞪着王明礼。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明礼竟然这么不要脸,把他架空、自己掌权,如今出了事却把他顶出来,这是要拿他当挡箭牌啊,无耻!
可偏偏,李文书还拿王明礼没办法,因为他确实是坐着县令之位,平江县出了什么问题他首当其冲得承担主责。
心中气急败坏,李文书看着王明礼都要吃人了。
此间气氛顿时充斥着怒火。
同时,也一时陷入了安静。
旁边的林业始终一言未发,他也是此间最淡定,甚至还有闲情喝茶,任由李文书和王明礼两人在那互咬。
僵持了几秒。
王明礼见李文书眼看就要暴走,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看了眼林业后,语气缓和道:
“两位,事到如今咱们也别互相推责了,摊开来说,咱们平时虽然有些误解,但毕竟也是在同一个县任职,是同僚,昨晚的事如此之大,要是上报到朝廷,咱们三人谁都讨不了好,都得担责!”
“所以,老夫认为此事还是别给朝廷添乱了,咱们自己处理就算了!”
“两位以为如何?”
说罢,王明礼问询地看着两人。
林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端着茶杯看着里面的茶水,头也不抬道:
“下官只是区区主簿,也只是管理县衙的簿籍印鉴,朝廷就算要追责,怕是也轮不到下官,不过这事两位大人做主就好,下官听你们的!”
王明礼闻言,暗骂了声‘老滑头’,然后看向了李文书。
李文书阴沉着脸,低喝:
“王县丞,你这是要欺瞒朝廷?可知何罪?”
“县尊言重了,咱们只是不想给朝廷添麻烦罢了,并不是欺瞒!”
王明礼苦口婆心地摇了摇头,说完后,又眯起了眼睛:
“不过县尊您要上报朝廷的话,可要想好了,您作为一县之尊,可脱不了重大干系,你也不想就此被摘了乌纱吧?或许罢官都还是轻的!”
李文书闻言,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