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支穿插过来的钉子”他说,“必须要拔了。”
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姜钟叹了口气。
后世已经将这场战役分析了一遍又一遍,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纵深拖垮他们。
他们再厉害,也只有二十万人,一旦大规模展开,就会出现无数窟窿,到时候就能逐个击破。
事后诸葛谁都会,可真正身处其中,谁又能拒绝那奔涌的热血?
姜钟曾经见过一次高中生打架,其中一个已经被反手压在地上,对方一直在问,“服不服?”
那小伙就是**着,即使疼的面目扭曲,也嚎叫着,“不服!”
这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因为不懂得明哲保身,审时度势。
所以这种人通常被称作犟种,倔驴。
可历史上,这东西有时候被叫做骨气,叫做气节。
于是就有了项羽自刎乌江岸,苏武牧羊终归汉,关羽降汉不降曹,宗泽三呼过河叹。
岳武穆庙宇不断,于少保冤而扼腕。
文天祥狱中铭志,左宗棠抬棺出战。
顺风仗谁都会打,一旦逆风,又有几人投降,几人奋起?
“中流砥柱也。”
姜钟拍了拍张瑞锋的肩膀,慨然赞道。
“少说废话。”
张瑞锋喘息两声,“你不是不来吗?怎么跑这儿了?”
姜钟一笑,“我有说过不来吗?”
咻咻咻。
轰炸机群顷刻已至。
漫天炮弹如冰雹一般洒落。
有怒不可遏的人怒吼着冲出壕沟,举起机枪狂射。
张瑞锋抬头望天,敌人已经摸清了他们指挥部所在,有七成的炮弹如同密集的飞蝗,带着尖锐的呼啸向着指挥部冲来。
他嘴角扯出一抹惨笑,“为国捐躯,值了。”
蓦然,余光捕捉到一点灿灿白芒。
张瑞锋下意识看去,就见姜钟笑的灿烂。
或许……
张瑞锋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渺茫的希望,面前这位,可是能飞的神仙。
轰隆隆。
一阵震响。
张瑞锋等了片刻,却没等来炮弹,只有一阵翻滚的热浪临身,他疑惑的回头望去。
只见无数火球在半空爆开,惨白的太阳都暗淡下去。
阵地中静了一刹,随后猛地爆发一阵惊呼。
飞掠在天的五架轰炸机周围仿佛有银线舞动,顷刻间织成了一张大网,下一刻又消失不见。
随即,轰炸机就如同摔在地上的豆腐块一般裂成七八块,带着惯性,向河里栽去。
张瑞锋愕然不已,眼睛瞪的像铜铃,猛地看向姜钟。
一点莹润闪烁的白芒自天而落,悬于姜钟身侧。
“您,您……”
张瑞锋喘着粗气。
“谢谢。”
张瑞锋还没把舌头捋利索,姜钟就开口道谢。
这让张瑞锋有点懵,手足无措,“不不,您,您说什么谢谢,我该谢谢您。”
姜钟侧目看向夭矫旋跃的天子剑,慨然道:“神通,因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