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钟把炮弹装上,去拉引线,掷地有道:“所谓大道门前转生死,退则凡人进则仙。我的法却不由天定!”
话音未落,已经拉动,轰隆一炮打去。
那老道刚刚被炸,阵盘险些没维持住,现在断然不敢硬接,见自己苦肉计、激将法都没办法逼得对头从军阵中出来,只恨姜钟谨慎忒过。
无奈只能将早时准备用了,听到炮响就往震位抓一把,对准炮弹一扔,咵嚓!凭空霹雳乍现,就把炮弹劈空打爆,前排几十个士兵被波及,哀嚎倒下。
姜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慌得赶忙又退去十来米,转头一看,发现陈公子等人还在自己身后百步远,一个个惊悚惧怕,真觉得遇到了神仙人物。
众兵也惊惧万状,不少人都直愣愣站在原地,吓得屎尿齐出。
“无须惊怕,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沈轻秋喝令一声,接手了姜钟的炮,重新换弹要打。
却见那老道又往巽位一吸,喷口吐来,就吹起狂风一阵,刮了砖石瓦砾齐飞,一众士兵急溜溜滚了一地。
呼呼狂风平地起,合围的大树根带泥。
漫漫尘屑比刀利,千人的队伍不成器。
就是姜钟也被风迷,有些站不稳脚步。起手遮眼,心发悸。
要让这老道翻了盘,多年的努力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只恨这满天狂风如何避?
他把心思电转,猛地自指缝里看向对方脚下阵盘,想来这东西是老道立身所系,教道:“轻秋,瞄准了炸翻他的阵盘!看看他的风狂,还是我的炮利。”
一声喝去,姜钟不觉得保险,又取出一门大炮,却早就装好了弹药,虚着眼,抬起大炮匆匆瞄准了,耳边听得沈轻秋的炮响时,便开了炮。
那老道正摆弄风法,忽忽黄沙飞扬,看不清楚,听了炮声,浑把两声听做了一声,抬手霹雳过去,就觉不对,却已然晚了,凌空炸了一个,另一个却钻进了右侧地里,轰隆一声,就把地皮炸开,阵盘也被掀了。
老道一个站不稳就摔落在地,没了阵法玄妙,狂风骤然停去。
姜钟早有预谋,见此立马掏出枪来,不等老道说话,就一梭子打成了筛子。
老道吭也没吭,扑倒在地。
陈公子惊喜上前,拉扯姜钟衣袍,瞪着眼道:“死了?”
姜钟一脚踢开他,信手扔了没子弹的枪,从袖囊拽出重机枪,望着老道伏尸处,猛烈开火,直打了一链三百多发子弹,换枪时,却见众人都呆呆愣愣的,不禁骂道:“蠢货!补刀啊!”
这老道能挡得住炮火轰击,他却不敢信这便死了,又取出枪来,依旧站远远的,哒哒哒的开火。
众士兵闻言,俱倒吸凉气,忍不住看了那老道一眼,已然被打成肉泥,骨头都粉碎了去,此刻身上子弹说不得都比身体重。
沈轻秋最先反应过来,知道听姜先生的准没错,就道:“愣什么?给我打!”
众人又打了三五分钟,那处的子弹倒比血肉多,堆积成了小山一般黄澄澄,再打来的子弹都融化变形,正要被崩飞,后来又有子弹飞来,将前者牢牢黏在小山上。
陈公子自被踹到地上,也不曾起身,只呆呆看着,不知道总把头发什么疯。
刘大帅以为总把头在为死去的兄弟鸣不平,上前道:“总把头,行了吧,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姜钟不依,只盯着那处,疯狂射击。
人死总有魂魄现,现在老道的魂灵不见,金箓不显,岂不就是没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