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眼见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村子里陡然冲出了更多的汉子,只是这一次却有拿斧头的、拿铁棒的、拿关刀的、拿大钺的。
他们迅速冲过来,围住巫乃尼就是又砍又戳的,姜钟只是命令巫乃尼用手护住肚脐,就不管了。
姜钟身边也围了一堆汉子,各种兵器打在身上发出叮啉咣啷的响声,他置若罔闻,只是向村子里喊道:“朋友,我只是个路过的,你又奈何不了我,何必呢?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村子里。
一处茅屋内,有一大一小两人,大人约莫四十余岁,身穿布衣,头戴方巾,眼中有些深深的恐惧。
小者约莫十四五岁,同样装饰。
他们身前设有桌案,案上有一个半人高的大镜子,镜中显示的就是村口的影像,镜子前设油灯两盏,瓜果酒菜若干,又有剪刀一把,白纸一叠,裹有头发的黄符一张。
还有砚台摆放一边,里面余些朱砂墨,红笔一支。
少年身躯颤抖,眼神慌张,“师父,那是什么东西啊?”
中年人缓缓摇头,“不知道,我也没见过这么邪性的东西。”
少年人拽拽师父衣袖,“要不我们走吧?反正王公子让我们杀的人也杀了。”
中年人皱眉,“此人自南而来,往北而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少年惊道:“王公子府,不就在北边青山镇?您是说……”
“我问一下吧。”
中年人叹口气,掐诀念咒:“草木之精,纸张有灵, 丹朱艳艳,墨赋其性,舌神正伦,令我通真!急急如律令!”
念完,把本就血迹斑斑的右手伸向剪刀,在刃上一划,鲜血又一次喷涌而出,他伸手在人中一点,往下滑动,然后开口道:“朋友,这是要到何处去?”
“朋友,这是要到何处去?”
一个正在围攻的汉子停下攻击,开口问道。
姜钟见终于有人说话,松了口气,这些家伙虽说攻击力不高,可速度极快,想要摆脱也不容易,他拱手道:“小子侥幸学了一身异术,欲赶往金陵参军,扶正祛邪。”
汉子愣了片刻,又问:“金陵远在天边,听闻徐大帅爱兵如子,何故舍近求远?”
姜钟装作悲痛道:“军阀乱我中华,我怎可助纣为虐?”
那汉子明显又愣了,估计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慷慨激昂的有志之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姜钟又道:“这位朋友,我看你有惊天之才,怎么委身于乡野?浪费了一身本事不说,还可惜了这八尺男儿之躯,不如跟我一起前往金陵,以后必然能闯出些名堂。”
汉子又沉默片刻,周围的汉子都停下了攻击,齐齐往村里面跑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街头巷尾。
姜钟就看着这些家伙消失,什么都没做。
汉子这才道:“我素来没什么志向,只想安稳一生,朋友不必再劝,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离开。
姜钟摇摇头,“可惜,可惜。”
可惜这等奇人异士竟要死在蛊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