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一身青色长衣,身姿挺拔,眼睛微眯,看着门口的方向。
叶幽幽听着音乐,莫名觉得有些忧伤,耳中的箫声声声入耳,盖过了古筝和文君剑舞的风采,他好像在借着这个音乐在怀念一个人,一个友人,一个不在世之人。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音乐之中的时候,“碰”的一声,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剑舞,紧接着就听见文君凄厉的大喊。
“文菊!”
伴随声音落下,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得,房间的门被打开,龟奴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将张生团团围住,没了之前的畏畏缩缩。
张生似没看见门口凶神恶煞的几人,老神在在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啜一口,才将视线放在龟奴身上。
“有事?”
“这位公子,有礼了!”龟奴皮笑肉不笑的行礼,指了指地上的文君和文菊两人,“这两人扰了公子的兴致,我特意来处理他们二人,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担待!”
房间的门被打开,屋内的一切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有好信的人偷偷的探出头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哦,速战速决,不要脏了我的屋子。”
“是。”龟奴目光闪烁,对上文君的眼睛,眼神阴狠的说道,“把他俩给我抓起来!”
“是!”
文君眼见着壮汉一步步逼近,慌忙之中不停的向张生磕头求救,“公子,公子,求您怜惜,求您救救我,如果被他们抓走,我们就活不成了,求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吧,我们一定生生世世记住您的恩情,一定会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吧,公子,公子!”
龟奴眼神阴狠的盯着文君,同时也观察着张生的脸色。
“唉……”张生微微叹息,文君面上一喜,以为他愿意替他们二人求情。
张生不耐烦的扫了眼地上的文菊,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还不赶快处理,还杵在那等什么,等过年吗?!”
闻言,文君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精气神好似被吸干了,喃喃自语,“是了,这里怎么会有人在乎我们的命呢……哈哈,哈哈哈哈,这么长时间,我竟然还没有看透,是我太傻,是我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龟奴偷偷抬眼看了眼张生,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席卷全身,惊惧的他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喘,指挥着身后的人拉走文君和文菊。
这次文君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把自己带走,只是在他们像扛着麻袋一样扛着文菊的时候,他的眼角悄然滑过一滴泪,不知为谁。
不过片刻,五个小倌儿少了两个,文梅和文兰面面相觑,瑟缩着不敢上前,跪在那里低着头,看着地板,声都不吭一下。
文竹走到桌旁,自顾自倒了一壶酒一饮而尽,自然的跪在张生脚边,淡声开口,“那人长相俊美。”
闻言,文梅和文兰眼神惊恐的看向文竹,不明白为什么他明知道面前之人很明确表达对他那个故事的不喜,他还要执着的继续讲。
一壶酒,一句话,文竹接连喝了十多壶酒,直到他那张刚毅的脸上爬上潮红,直到他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左摇右晃,仍然不肯停歇。
文梅和文兰两人已经被张生施了法诀沉沉睡去,文竹眉眼动都未动一下,只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小块地面。
整个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能听见文竹的声音和酒壶落地的声音,就在叶幽幽以为他还会再喝一壶酒的时候,他冷不防的向后仰倒过去,发出沉闷的声音。
叶幽幽砸吧砸吧嘴,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在张生身边缓缓坐下,眼神询问,她是否可以出声。
张生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门外,果不其然,几乎就在文竹倒地的一瞬间,门外有人敲门。
“公子,我们南公子有请。”
张生挑眉,看了一眼地上醉死的文竹,“好。”
龟奴开门,恭敬的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醉倒在地的三个人,眼底闪过捕捉痕迹的嫌弃,恭敬道,“公子,稍后我就把这三人挪走,莫要扰了公子的兴致。”
“无妨,把那个文竹挪到里面去。”
“好嘞!谢公子垂怜!”龟奴喜笑颜开,点头答应。
“公子,这边请。”
龟奴谦卑的在前面带路,张生在后,叶幽幽本也想跟着一起去的,被张生一个眼神制止,只好忿忿不平的等在房间。
两人在三楼最大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住脚步,龟奴上前敲了敲门,“南公子,人带到了。”
而后垂首站在那。
“请进。”
屋内传来一个清冽的男声,好像清泉一般甘甜凛冽,扫过人的耳朵。
张生嗤笑一声,挑眉,“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