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左略带几分讥诮地将目光投向大堂正中央的方筱小。
身为大瑜朝的皇子,他自出生起便裹挟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自幼的学业,均由国子监最为顶尖的先生悉心教授,虽说相较那谋逆皇位的太子稍显逊色,但在众多皇子当中,他也足以称得上是出类拔萃。
如今眼前的这名女子,竟敢大言不惭,宣称能够七步成诗,简直是荒诞不经,令人忍俊不禁。
虽说这女子有些许能耐和手腕,还有七位文质彬彬的书生作为夫君,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在短短七步之内作出诗篇。
裴左在心底暗自嘀咕了数句,而后启唇讥讽道。
“方娘子,并非本皇子轻视于你,只是这七步成诗之事,着实过于荒谬了。”
“不提其他,就论我那太傅,他可是大瑜朝最高学府国子监的掌教人,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声称自己能够七步成诗,更别提你方才所言的比这‘水调歌头’还要出色!”
的确,不管是谁,都会认为方筱小是在痴人说梦。
能够创作出“水调歌头”,已然是远超前人许多。
裴左心中明白,这“水调歌头”确为方筱小所作。
他初临问月阁时,便被这首诗词深深吸引。
遂向朱温问询,方才知晓出自方筱小之手。当时他虽心存半分怀疑,却又不得不钦佩此女子的才华。
人嘛,信或不信暂且不论,既然有人为其解释,那表面上也得佯装相信。
方筱小自然清楚对方小瞧自己,却也不愿与其过多争辩。
毕竟人家可是大皇子,随意动一动手指,便能轻易将自己置于绝境。
她没必要和这样的人有所纠葛,更没必要向对方多加解释。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本娘子才不伺候你们这些权贵。
方筱小在心里暗自嘟囔了两句,便欲转身离开。
可裴左见此状况,怎会容许她就这般轻易离去。
虽说并不相信她能七步成诗,但拿来消遣一番倒也不错,毕竟这娘子容貌出众,性子也是自己所喜爱的类型。
“方娘子,莫要匆忙离开。”
“本皇子愿与你打个赌!”
打赌??
听到“打赌”二字,方筱小本能地止住了脚步。
心中寻思着对方究竟要赌什么,赌注又是何物。
“怎么个打赌法,说来听听?”
裴左旋即接着说道:“自是与娘子打赌,若你真能七步成诗,本皇子必定赏赐黄金百两。”
“本皇子也不要求你能作出惊世骇俗的诗词,只需能勉强通过本皇子这一关就行。”
“当然,倘若未能通过也无碍,本皇子依旧赏你黄金百两,但却有一个条件!”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美餐,如果真有,那其中必然潜藏玄机。
一向谨小慎微的她,自然不可能轻易应下对方的要求。
赌可以,但输了要是让我出卖身体,那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方筱小冷冷地抬眸望向裴左,一字一顿说道。
“本姑娘绝不会出卖肉体,所以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哪怕你给我十根小金鱼,我也绝不应允!”
裴左听闻,大为诧异,觉得这女子莫不是头脑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