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打进屋内，配合着东北的火炕让方亭序很快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稍微睡一觉起来后才发现，家中女眷连同着两个孩子都已经消失不见，唯有父亲和岳父二人正抽烟喝茶聊天。

“爹，我娘她们呢？”

“去我那打麻将去了。”岳父江河笑着回答，顺便示意方亭序过来喝茶。

“去过江家了？”

“恩，走之前去江家吃了顿饭，老爷子身体还挺不错，大伯二伯他们也都很顺利。”

江河想听的不是这些，缓缓吐出口中烟雾，郑重问道：“昨天晚上启强跟我说，他正在和江家的几个小辈做生意，对此你怎么看？”

“要说实话吗？”

“废话！”在一旁的亲爹方正笑骂道：“你老丈人问你，当然要说实话，有什么就说什么。”

“从暂时角度来讲，我比较赞成，不过从长远角度来讲，我不赞成。”

方亭序早就知道回家会有此一问，答案也早就想过好几遍。

“具体说说。”

“如果您不暴露身份，那我哥最多就是有个很富裕的妹夫，也就是我，他心里面虽然有点不平衡，但从小相处下来的感情加上有您坐镇，我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老老实实谈恋爱，结婚生子，有我在，他的生活将会过得相当顺心，可惜您却暴露了身份。”

方亭序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您暴露身份不要紧，顶多是认祖归宗，以后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就像您现在这样，依然抽的是五毛钱的烟，喝的是几毛钱的茶，住的是农村最普通的房子，可对我哥的影响却很大，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有种在江家小辈面前抬不起头的自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