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纯真的感情,在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守护”的种子。
那种感觉很特别。
后来,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有了自己的朋友。
没关系,他不介意多带一个拖油瓶。
哪怕是被同窗嘲笑为“护花使者”,他也甘之如饴。
直到岑玉安也长大了,他不再是她唯一的依靠,但她依然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在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他们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长风收拾着草药,不急不慢地说道:“苏姑娘真的挺不容易的,从前苏家老夫人对她从不上心,还是主子你教她如何讨好她的家人。
幸好,苏姑娘聪明,向来学得很快。这进了京,别人对她好一点,她耳根子软,才被人骗的。”
韩知砚点点头,看着苏乐悠之前给他写的信,上面的字迹与他的如出一辙。
是了,是他将自己的字帖交给她练习,她的一手字和他几乎一样。
秀气!好看!
现在他倒是有些后悔了,是不是教她的东西太多了,才会招人惦记。
韩知砚的母亲曾在宫里当值,却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隐姓埋名离开京城。但是宫里那些规矩他娘可是都会的。
可他娘却不愿教苏乐悠,总是告诫她:“离那高墙远一些,那里面腥风血雨,可怕得很。”
如今想来,或许她的生世与那高墙有关。
他娘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可那时的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他只觉得他的姑娘那么优秀,那些京城贵女会的东西她自然也是要会的。
他求着他母亲认真教她。
她羡慕他娘那令人称奇的听骰之术,他也未曾藏私,她想学,那他便去学,学了就尽数传授于她。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就连岑玉安她也没告诉。
那真好啊,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苏家不疼爱的姑娘,他却当成宝贝。
看她一点点长大,这感觉真好,就像自己种的花逐渐绽放,美丽而令人动容。
十五岁那年,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情感已超越了兄妹之情,但那份早熟的爱意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他告诉自己,“韩知砚,慢慢来,不要急,不能吓到她。”
于是,他选择了默默守候,即使自己已情根深种,也未曾越雷池一步。
直到那一日,她满脸焦急地跑来告诉他,“韩大哥,我娘说我及笄后要嫁去京城。”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但他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这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
但他也暗下决心,到了京城,他一定要找到机会,带她逃离那个束缚她的牢笼。
他们有十几年的感情呢。
可是,她怎么把心丢了。
他不甘心,自己是来晚了吗?
这让他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能不嫉妒?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男人,能被她喜欢上,他嫉妒,发疯似的嫉妒。
这是他第一次做出伤害她的事。
他的悠悠,会原谅他的吧?
他算着时间,药效应该快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