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喜欢那丫头,我亲自与你姨母说,让你纳她为妾。”
“她不做妾!”
此话一出,武安侯眸子更深了,他气愤道:“你……”
父子俩的对峙,谁都不愿退让半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每一个字都仿佛被重锤敲击,回响在空旷的屋内。
武安侯的声音沉如暮鼓:“陆子衿,你须得明白,有我武安侯在的一天,你的婚姻大事便不容你擅自做主。你扪心自问,以你今日之地位,何以能为了一介女子,舍弃我为你精心铺设的锦绣前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从小,我就为你谋划,你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子衿的面色更加阴沉,他紧抿着唇,“父亲,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
“喜欢一个人本身并无过错,但若她能够动摇你的心智,使你产生弱点,那你就有了软肋,若是以后再朝堂上的斗争中,有人用你的软肋去要挟你,你又当如何?”
“父亲,若是我连守护心爱之人都护不住,那即便我站在权力的巅峰,又能得到什么真正的快乐?”
武安侯闻言,怒不可遏,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茶盏轻颤,也震得屋内气氛降至冰点。“你!你简直是执迷不悟!我平日里对你寄予厚望,悉心栽培,你却要为一己私情,将这一切付诸东流!你可曾想过,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家族的荣辱兴衰!”
正当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僵局。
南风来了,他轻轻叩响了门扉。
武安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示意南风进入。
南风进门时,目光掠过武安侯铁青的脸庞,又快速扫过陆子衿坚毅的面容,愣了一瞬,显然是不知道侯爷也在此。
他快速行礼,然后就欲言又止。
“有何事禀报?”陆子衿问道。
见他仍没有开口之意,陆子衿解释道:“无妨,父亲已知晓一切,但说无妨。”
南风这才鼓起勇气,继续道:“世子爷,江南的吴知府刚刚传来密信,说已按照您提供的图纸,成功找到了矿脉的所在。此消息极为重要,特来向您禀报。”
武安侯闻言,面色稍霁:“吴知府此人,是否可靠?”
“请父亲放心,我早已将他们全家的命脉牢牢掌握在手中,他必会尽心竭力为我办事。”
武安侯沉吟片刻,“江南之事,确实非同小可,需得你亲自前往方能安心。既然如此,你便亲自走一趟江南吧。但切记,此行以探亲为名,实则是为了矿脉之事。至于她……”
陆子衿淡声:“父亲可是担心我去见她?”
“我若让你不得见她,你可会听?”
“不会。”
“那你还问我!”武安侯显然被气到,“你明日去告假,说是替侯府去江南探亲。用苏家退亲的事遮掩此行的目的倒是合理。以你的脚力,明日出发也能赶得上那丫头的马车。只是,正事不得耽误。也不能向那丫头透露半句。”
“儿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