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较远,但苏乐悠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是多日未见的柳洛烟,柳洛烟身着烟青色长裙,身姿绰约。
苏乐悠心中涌起千头万绪,喃喃自语道:“她怎么在这里?”
随着苏乐悠轻柔的目光流转,小和尚缓缓抬起眼帘,望向那正缓缓步入寺庙的身影。
“那位女施主是宁远侯府的夫人。”他轻声细语。
“她们每年都会来此吗?”苏乐悠好奇地追问。
“是的,夫人年年不辍,风雨无阻。”小和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就在前几日,我还听师父提及,那夫人身边的女施主,已连续四年点燃莲花灯。”
“四年之久?”苏乐悠轻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据我所知,我听闻这莲花灯传入京城才不久啊。”
小和尚轻轻点头,解释道:“确实如此,但那位年轻的女施主说,她是在其他地方点的莲花灯。”
苏乐悠意识到那莲花灯正是从番邦传入的,她嫁到番邦去过,似乎都一切变得合理。
小和尚又吃了一块糕点说道:“说起来那位女施主很诚心的,这莲花灯是为她那未谋面的孩子祈福四年,愿那份虔诚能够穿越时空的界限,引领那孩子早日找到归宿,投胎转世。”
苏乐悠一顿,未出世的婴孩...四年前...
小和尚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轻轻划过她心头的伤疤,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为一个未出世的婴孩祈福四年……”苏乐悠喃喃重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猛然意识到,那个婴孩的诞生与消逝。
是陆子衿的孩子?
他们曾有过孩子的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夜幕低垂,星辰点点,陆子衿结束了一日的忙碌,带着满身的疲惫去了苏乐悠的禅房。
当他踏入房间,却发现氛围与昨日大相径庭。
苏乐悠的身影静静地坐在床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忧愁。
苏乐悠却没办法控制自己再去面对他,如果说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的话,那他不顾身份和安危,追到边境去阻止和亲的事情,就变得合理了。
陆子衿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想了这些,只觉得今日苏乐悠分外冷淡,明明昨夜两人还蜜里调油的。
此刻之间她的眼神空洞而遥远,仿佛被某种沉重的思绪所困,无法抽离。
陆子衿心中一紧,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他轻声细语:“悠悠,今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怎么愁眉苦脸的。”
但回应他的,只有苏乐悠那沉默如水的面容,和空气中凝固的尴尬。
陆子衿的眉头渐渐皱起,。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影响到苏乐悠,反而更加耐心地安抚着她:“是谁让我们的悠悠不开心了?告诉我,无论是谁,我都会替你去讨回公道。”
然而,苏乐悠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对陆子衿的话充耳不闻。她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见状,陆子衿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不安,他轻轻拉过苏乐悠,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妹妹不想说也没关系,来,我哄哄妹妹。”
苏乐悠一下午都在胡思乱想,此刻更是不耐烦了。
她突然开口:“你一口一个妹妹,到底有多少个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