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墨大夫刚刚来过,说您的伤势需要好好休养。奴婢这就给您换药,您忍着点。”
秋月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解开苏乐悠的衣服,每一下动作都尽量轻柔,生怕触碰到她的伤口。然而,即便是这样,衣物与伤口粘连的撕裂感还是让苏乐悠疼得眉头紧锁。
秋月见状,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您!小姐,这侯府咱们待不下去了,咱们还是回江南去吧。那里有老爷夫人,有咱们得家,您何必在这里受这份罪呢?”
秋月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苏乐悠的心房。
她何尝不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江南水乡,那里有她的亲人,有她熟悉的一切。
但现实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在这冰冷的侯府之中。
陆子衿的身影在她脑海中闪过,那份曾经的期待与幻想此刻已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开始怀疑自己,自己是否真的看错了人,是否真的值得为他付出这么多。
思绪不知不觉飘远,她回过神,明明已经说好要放下的,可是这失望与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秋月,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苏乐悠疲惫地说道。
秋月虽然担忧,但还是顺从地退了出去,留下苏乐悠一人在这昏暗的祠堂中。
陆子衿手中紧握着那从宫中千辛万苦求得的唯一的一盒白玉膏,轻叹一声,将药盒递给了南风,“你去给她。”
“世子爷为何不亲自将这份心意交给苏姑娘呢?今日所发生之事,恐怕会让苏姑娘对世子爷产生误解。”
陆子衿叹了一口气,“她不会想见我的。你将这药交给她那丫鬟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药需一日三次,务必让她按时涂抹。”
南风接过药盒,只道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去。
不久,南风便来到了秋月所在的院落。秋月一见是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近日之事,显然她对陆子衿和他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了。
“你来做什么?”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敌意。
南风连忙解释道:“秋月姑娘,你误会了。我是替我家主子来送药的。这是宫里特赐的白玉膏,对伤口愈合有奇效,我家主子为了求这药,可是跪了一上午才从皇后娘娘那里得来的。”他边说边将药盒往前递了递,生怕秋月不接。
秋月闻言,眉头紧锁,“我们不稀罕,你拿回去吧。以后也别来找我家姑娘了。”
她冷冷地说着,就要将药盒推回去。
“你拿着。你不想你家姑娘早点痊愈吗?”
南风硬是将药盒塞进了秋月手中,不等她拒绝,便施展轻功一跃而起,瞬间消失在了院墙之外。
她望着手中的白玉膏,只觉得沉甸甸的,仿佛烫手一般。若是告诉自家小姐,她肯定不会要的。
祠堂的门槛外,陆青禹身姿挺拔,他轻轻地抬手,指节间透露出几分犹豫后,还是坚定地叩响了那扇古朴沉重的木门。
门轴转动的吱嘎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响,却未迎来任何人的应答,只留下一片沉寂。
他微微侧头,似乎是在倾听门内是否有细微的响动,但除了风穿过缝隙的轻吟,别无他声。眉头不禁轻轻蹙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温柔。
“乐悠妹妹,您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