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冲。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败。”
“和隆和隆,与众不同,人间富贵,千载难逢!”
等我进去一看,办公室里早就人山人海,每个人的电脑屏幕,有几十个聊天框,他们噼里啪啦打字,键盘都敲出火星子,忙的不可开交。
在一间办公室里,除了昨天那个涛哥,还有一大帮面生的人早就坐在电脑前等我们了。
而这些人是公司给我们请的“师父”,其实就是毕业班的猪仔。
这些人完成了生存任务,即将从“学员”晋级为“职员”。
公司让师父“一对一”带徒弟,美其名曰“师徒文化”,其实就是为了监督我们一举一动,而且还可以节省培训时间。
但万万没想到,我的师父就是昨天给我“接风洗尘”的陈耀祖。
他冲我抛媚眼,嘴角笑得和AK一样压不住,不断朝我示意赶紧坐好。
我极不情愿,可到了这哪里由得了我选。
几个打手这时候把昨天没收的手机发还给了“师父们”,发了几张A4纸给我,里面用表格详细的记录了我所有的联系人。
而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清和每个联系人的关系,以及对方个人信息,这个过程用行话叫“接料”。
而“师父们”会根据不同的人际关系,制定不同的诈骗方案,像是帮忙垫付学费、药费、保险费之类。
因为微信和QQ里面大都是同事亲朋好友,互相之间信任度极高,甚至都不用什么话术就能把钱骗到,就算有疑心的,本人录个语音发过去,分分钟搞定。
对于某些“新人”来说,第一个生存任务几乎没有什么难度,可能最难的,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一个哥们有些不情愿,兴许想着能少骗一个是一个,偷偷把其中一页名单撕下来,囫囵吞枣地往嘴里塞,但随即被他身边的师父举报。
“这么喜欢吃东西?今天让你吃个饱!”
涛哥一声招呼,两个打手死死把他按桌上,然后用烧红的电烙铁捅进了他的嘴巴!
密密麻麻的血点落在涛哥脸上,房间里除了惨叫声,还有灼烧的“吱吱”声。
有人说诈骗园不都是用电棍电人,怎么可能用电烙铁烫人?
我告诉你,电刑基本上都是外行人臆想出来的。
这世上两个地方会用电刑折磨人,一个是精神病院,一个就是网瘾戒断中心,
因为电流会刺激脑细胞,造成脑神经不可逆的损伤,通俗点讲,电多了人会电傻掉。
**会更好管理,但是搞诈骗不需要听话的**!
而且他们害怕电坏内脏,造成器官贬值,所以这里很少用电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香,我们吸了吸鼻子,肚子居然发出了如轰炸机飞过的轰鸣。
现在想想实在是罪过,但大家都饥肠辘辘,这种反应实在是条件反射。
“认真写,快点写!”
“钱没了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多为你们自己想想。”
涛哥扯着嗓子喊,打手们像是考试时巡考的监考老师,面无表情地拿着棍子来回走动,时不时趴过来看几眼,稍微看你不顺眼,就拿烟头和电洛铁烫你。
有几个哥们可能写的慢了点,后背被烫全是血水泡,密密麻麻和石榴籽一样。
可打手们乐此不疲,那种压迫感,让不少人手抖的和帕金森一样。
而我有个比较“冷血”的习惯,就是手机上给自己父母长辈亲戚备注的时,都备注全名。
不像其他人,清清楚楚地写着具体称谓,所以这也给我“信息造假”的机会。
用假信息诈骗,肯定会漏出马脚。
于是我开始在纸上胡编乱造,我心想三百六十行,老子行行给你干破防!
可能是我墨迹太久,打手好几次想收拾我,都被陈耀祖拦下来。
按照公司诈骗的流程,其他人几分钟不到,就收到了转账。
大厅里不断播报着谁谁谁,转账多少钱的语言。
陈耀祖听见别人开张,这才开始焦虑,刚想催我几句,外面过道忽然传来枪声,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惨叫以及凶恶的咒骂,比杀年猪还热闹。
所有人都被吓到,怔怔的看着门外,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耀祖拍了拍我脑袋说道:“别**管闲事,赶紧写你的!”
涛哥似乎也被吵到,一扔手上的烟头,骂骂咧咧地走出去。
陈耀祖见他走后,才无精打采地告诉我,外面应该是孔老九,唯一一个让公司亏本的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