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

“姜哲，你在学校的时候，有没有女孩儿追你？”廖姐依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姜哲。适应姜哲的作画方式之后，她发现即便是聊天，也不会影响姜哲的创作，就开始找话题。

“有。”姜哲干脆的回应，手上的动作不停。

“你在班里是画的最好的？”

姜哲说：“学艺术的学生，谁也不服谁。”

廖姐笑的花枝乱颤：“对，我见过一些画家，就是这样。那，伱们班，有没有人讨厌你，或者恨你的？”

姜哲答道：“讨厌我的人，一定是有；恨我的，也许有吧。”

“你有没有找过女朋友？”

姜哲说道：“保密。”

廖姐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姜哲笑着说：“漂亮的，身材好的，温柔贤惠的……”

他边说边拿起速写本，端详一会儿，将完成的作品从速写本上扯下，摆在画箱上。

画箱旁边已经摆了十几张比较完善的速写。

他给廖姐画速写，模仿门采尔的技巧，线面结合，并且使用擦笔营造质感和氛围。

“廖姐，你看看，喜欢哪一张？”

廖姐莲步轻移，走到近前，视线扫过诸多速写。

她指着其中一张，说道：“我喜欢这张。”

她指出的作品，取材角度十分巧妙。

画中的她，以非常放松的姿态，依靠在沙发上，两脚自然垂下，单手托腮。

炭笔和擦笔的特殊肌理，把人物神态，特别是眼神，表现得十分灵动。

看画的人，会觉得画中女子在盯着你。

姜哲拿出色粉笔，在一张新纸上画色彩稿。

调整色彩关系和光影的过程中，他采用顺光的光源，尽量减少画面中的阴影，以此来表现甜美的感觉。

甜美，是他对廖姐的第一印象。尽管廖姐的美，远不止这一面，但姜哲始终抓住最重要的感觉进行刻画。

如果再说具体一些，有些像雷诺阿的表现女子风格和色调。

为了表现廖姐的独特美感，突出她的嫩白，姜哲还在人物周围安排花卉绿植作为陪衬。

色粉画完成，姜哲端详片刻之后，问廖姐的意见。

廖姐的目光从画面转向姜哲。“画的很好，嗯，可以不画衣服。”

姜哲心想，这么直白？“你不怕被人看到吗？”

“怕什么？我挂在卧室，自己看。”

姜哲笑了：“我能画，但是，给您画这么一张画，魏总怕是恨死我了。”

“你怕了？”廖姐笑咪咪的盯着姜哲。

姜哲说道：“他惹我，我不会忍气吞声，但我毕竟是个普通学生，没必要挑事儿。”

“陪我喝杯酒，我帮你分析这件事。”

姜哲摊开双手，上面粘了碳粉以及色粉。“我去洗手。”

他洗手之后，又用冷水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最终决定，听听廖姐说什么。

“有香槟和葡萄酒，喜欢喝哪个？”廖姐问道。

姜哲回到客厅：“我喜欢喝香槟，不喜欢干涩的葡萄酒。”

廖姐拿出两个香槟杯，把清澈的酒液倒入杯子。“我原本喜欢摄影，看了你的画，我才真正理解，为什么有了摄影技术之后，画家依旧存在。以前有人跟我说摄影，只是替代了画家留影的功能，没有办法替代创造美提炼美的能力，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

姜哲接过杯子。虽然没听到真正关心的事情，但还是就着话题往下聊。“你理解的对。画画的过程，是对现实中的素材加工提炼，重新组织的过程。画家的表现手法不同，表现出来的效果，千差万别。但最终都是情感表达，信息传递。”

廖姐和姜哲碰杯，抿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通过小宁了解过你，但一直没对你说过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