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凌槐绿就听说张母病死的消息。
李大娘唏嘘:“听说,出殡的时候,连个棺材都没有,就一床破草席就卷吧卷吧葬了,她那个大闺女在老家,听说男人不让过来。
三闺女也辞职走了,不晓得去了哪里。
可怜儿,儿女一大堆,到最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凌槐绿飞快的掐着包子褶子:“大娘,你咋知道这些的?”
李大娘包的包子很是漂亮:“害!那能不知道嘛,整个临淮市,估计一大半的人都在讲张家那点事,呵呵,给别人养儿子,还是个过了明路的野种,这事儿多稀罕啊!”
不管哪朝哪代,这种带着桃色绯闻的传言,总是流传的快而广。
包子店的客人,多是附近厂里和做生意的,哪个地方的人都有的,他们消息来的快还新鲜。
李大娘等人,这几天听了不少关于张家的传言。
“老的死了,估计那小的也快了!”李大娘继续道:“听说,小的腿断了,那位以前把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贵重的张科长,现在拿儿子当狗都不如,有一顿没一顿的,饿成了皮包骨头。
就这还不算,有人瞧见过,说是张鹏飞爬了出来,腿上都生蛆了!”
“哎哟~”马兰芳端了蒸笼出来:“妈,你快别说了,这会儿还没客人,要是有客人,听你这话,人家都吃不下饭了,多恶心啊!”
李大娘白了女儿一眼:“那要是有客人,我也不说这事啊,他们自个儿吃饭的时候,还讲这事呢,讲的比我恶心多了!
可见啊,这做人不能做坏事,不管多风光,指不定哪天就落了报应!”
凌槐绿深以为然,要不然,她怎么会重生呢。
她能重生,就是赵秀华等人的报应。
赵小海带着小陶过来:“小绿姐,你找我?”
“嗯!”凌槐绿将赵小海叫到一边:“我最近想出去跑个生意,想让你俩帮忙,这酬劳肯定.....”
“小绿姐,你说这话外道了不是!”没等凌槐绿说完,赵小海就打断她的话:“只要你看得起咱兄弟两个,姐你说干啥就干啥,提钱干啥!”
“就是!”小陶陶建钢无所谓道:“反正我没爹没妈,我奶也不管我!”
要不说,这些少年没事瞎游荡呢,那都是事出有因的。
陶建钢父母修铁路开山时,挖隧道被**飞石埋了,他那时年纪还小,外祖家和爷爷奶奶抢他的抚养权,两家人打的你死我活。
后来,法院把他判给了爷爷奶奶,那赔偿款自然也给了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说要给他存着,将来读书娶媳妇。
陶建钢今年16岁,比赵小海还要小一岁,但将近180的大个儿和壮硕的身板,瞧着不像十几岁的孩子,反倒像二十出头的壮汉。
还没到谈对象的年纪,房子早就让二叔和三叔给分了。
至于钱,奶奶一直跟他哭穷,说养他多不容易多不容易,陶建钢就不明白了,二叔三叔家加起来五个孩子都能养活,怎么多了他一个就不容易了。
陶建钢听着不舒服,渐渐就没了心思读书,成天跟赵小海等人到处瞎混,家里人也就更不待见他,说他没出息。
赵小海也一样,父亲没了,母亲受不了爷奶磋磨,带着他改嫁给继父。
继父家里有两个闺女,父母再婚后,又生了一儿一女,他这个不前不后的孩子,在家里就显得很尴尬了。
凌槐绿也清楚两人的家庭情况和人品,才会决定带着两人一起出去。
“不管如何,你们还是跟家里人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两人嘴上应着,心里压根没当回事,家里人那么多,但实际疼他们的人压根没有,在外头渴了饿了,有没有冻着啥的,谁管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