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痛的昏死过去,昏迷前,还在想着,那娘们死了快两年了,居然还不肯投胎。
裴观臣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似乎又回到了被人砸断腿的巷子里。
头发被汗水黏住,苍白的脸上惊悸消。
他捂着心口,又多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为什么今晚又突然做了这样的梦?
咔嚓!
窗外闪过一道白光,随后一声惊雷,震的门窗嗡鸣。
要下雨了!
裴观臣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从雷声混合的风雨声中,听到有人开院门的声音。
有人闯进来了?
细微的脚步声进来,在他门口顿了一下,又去了隔壁房间,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裴观臣是个敏感的人,敏感到空气里的呼吸,他都能察觉。
方才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站在他门口的人是凌槐绿。
他索性撑着身子起床,转着轮椅出去。
下一刻,凌槐绿也开门了。
“哥,你....还没睡?”
裴观臣拎着热水壶倒水:“睡了,被雷惊醒了!”
“哦!”凌槐绿上前给他倒水。
裴观臣垂眸,鼻尖隐隐嗅到血腥味。
“你怎么还没睡?”他轻声问道。
凌槐绿把被子给他:“想多背几个单词再睡!”
“背到第几单元了?”
“第五单元!”
“嗯,早点睡!”裴观臣应了一声,转着轮椅回了自己房间。
他进门的那一瞬间,似乎听到凌槐绿舒出一口气。
凌槐绿关上门,心还咚咚跳的慌。
她跟朱三夫妻五年,很清楚他的习惯和性格。
他这个年纪,对女人总是特别渴望,没有女人的情况下,他就只有去找住在拆迁那一片的寡妇。
而今晚,他还喝酒了,所以,有些东西,他是压制不住的。
她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雷声阵阵,接着便是雨滴啪嗒落下的声音,空气被雨水发泡,变得有些潮湿。
凌槐绿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黑暗中,她似乎还能感受到,朱三用烟头烫在胸上的疼痛,梦里,全是朱三狰狞扭曲的面孔,一夜噩梦连连。
迷迷瞪瞪的,似乎有人拿帕子给她擦脸擦手。
“不要....不要打我,我....我不是**....我不脏!”她身子不由自主往后缩,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嘟囔。
“别怕!”似乎有人在安慰她。
她这样的人,也配有人安慰么,睡梦中的凌槐绿,眼角泪水滑落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