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这话时,看的人却是裴观臣。
她没把自己放在主人的位置上,以一个客人自居,希望不要打扰到主人的安静。
裴观臣微微点头。
凌槐绿见他点头,转头进厨房弄菜了。
严禁没忍住摘了个桃子,挨裴观臣旁边坐下;“弟呀,哥虽然没结婚,也没对象,可我瞧着你们这新婚夫妻的感觉,很不对呀!”
两人之间太生疏太陌生了,与其说是夫妻,还不如说是房东与房客,彼此疏离而礼貌。
“你别一天到晚冷着个脸,人家小姑娘真挺不容易的,她那爸那妈.....,真的是叫人一言难尽。
听说,才10岁就送去了乡下,她外婆一家人脏衣服啥的都是她干,睡的还是鸡圈,吃的是猪食,真是......唉!”
严禁唏嘘不已,你要说凌文海两口子重男轻女吧,赵秀华那个外甥女还在家养好好的。
你要说他们两口子负担不起几个孩子的开销吧,那也不至于,时下好多人家靠一个人工资,养一家七八口的,大有人在。
裴观臣依然看着书,头也没抬一下。
严禁无聊道:“跟你这种人说话可真没意思,跟个木头一样,啥也不回应。”
晚饭,凌槐绿做了个鲫鱼汤,炒了蒜苗回锅肉,外加一个素炒丝瓜。
入秋后,丝瓜老的快,得赶紧吃,不然就等着洗碗用了。
严禁忍不住赞叹:“弟媳妇,你这手艺真没的说,这菜做的可不比国营饭店差!”
凌槐绿笑笑没说话,家里有客人,小夫妻俩也没各自一方吃饭。
只是同在一个桌上,除了严禁的说话声,就只有筷子汤勺轻微碰触的声音。
饭后,严禁离开时,凌槐绿送他出去,顺口问了一句:“表哥,我可以问问关于陈红军的事吗?”
严禁将自行车给推了出来,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凌槐绿:“你母亲把他保释出去了!”
凌槐绿点点头,她也猜到是这么回事。
毕竟陈红军没实际参与抢劫,赵秀华不追究,严禁也不可能一直关着他。
严禁抬腿就要骑车,不知想到什么,又顿住一条腿问凌槐绿:“小绿,你....你恨你爸妈吗?”
凌槐绿摇了摇头,脸上似有茫然:“我爸妈也挺不容易的,比起乡下那些被丢山沟喂野狗,或是生下来就扔尿桶里溺死的孩子,我已经幸福很多了。
而且,我爸其实对我很好,就是我妈....有点偏心!”
幸福是比较出来的,严禁一时不知说什么的好。
凌槐绿送他出门,扭头关上院门,背靠在门板上,眼神霎时变得阴冷。
陈红军还真是好命,几次进去都还能出来。
此时的陈红军愤怒不已,一脚踹飞凳子问姚翠兰:“我上次可是整整给了你五千块,你现在跟我说,钱没了?
姚翠兰,我的钱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