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开口附和道:“你懂什么?我们十几年都是这么记得!”
“就连老爷都没有指责过我们一句?”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
“大家不用理他!”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从来如此便对吗?”文启淡淡的说道。
文启站立在窗边,他的身影在烛光中拉长,投射在那些古老的账簿上。
“那你来告诉我,该怎么记?”刘主簿将一本空白账簿狠狠的摔在文启面前。
文启不疾不徐,拿起一支毛笔写下一行字。
“看这里,”文启轻轻地说,指尖拂过账簿的每一页,仿佛是一位细心的教师在引导学生。
“我们将账簿按照资产、负债分类,每一笔交易,都要清晰记录在案。”
在场的账房先生们围坐在粗糙的木桌旁,他们穿着统一的青布长衫,手里拿着毛笔,一动不动,目光固定在文启的身上。
他们的眼神中掺杂着怀疑与好奇,随着文启的每一步解释,逐渐变得专注和认真。
主簿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他的眉宇间溢满了不易观察的紧张和期待。
文启微笑着继续解释,他用手指轻轻拂过账簿上的数字,一边讲解一边进行示范。
“你们看,这笔交易是从此账户转入彼账户的,我们可以将这个交易简化为一笔资产增加,一笔负债增加的记录。而不必像以前那样在账簿上分别列出两笔交易。”文启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逐渐赢得了账房先生们的信任和兴趣。
他继续展示了更多的例子,通过双向记账法,将复杂的交易过程简化为一张表格,清晰地展示了每一笔资金流动的方向和数额。
当文启将一笔复杂的往来账目简化为几个清晰易懂的数字时,主簿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身子,算珠子早已停在了手中。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丝震惊的微笑。
“这......这什么法子?”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十年账房生涯中未曾有过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