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珠多想。
“因为您很快就是个死人了。”张謇冷淡道:“对着板上钉钉的死人,我没必要接着装出毕恭毕敬。”
南珠思考了几秒,明白了,“意思是,游朝在我砍了南蹇明的腿后,在烧了我的明珠园后,不止依旧要杀了南蹇明,还要杀了我?”
张謇摇头。
南珠淡道:“什么意思?”
“还会挖了您父亲的墓碑,取出他的骨灰,把那些粉尘扬于脏污的下水道。”
南珠始终没什么情绪的瞳孔微微发散。
半响后摇晃了一瞬,手抬起,撑住墙壁,木愣的看着张謇。
“不相信的话,您现在去那座山上看一眼。”张謇说:“您父亲的坟已经在清明节当晚就被挖开了。”
南珠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下楼坐上的出租车,也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给钱,又是怎么迎着风朝山上手脚并用的爬。
只知道黄昏将至下。
墓碑上她父亲清朗温和的脸被刀狠狠的划了两道深可见墓碑底部的划痕。
南珠视线往下。
看下面被挖开的一大片空地。
几秒后茫然的转了一圈,再看向南天被毁到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照片。
沉默很久后,转身下山。
南珠在天色暗透后回到了病房。
钻进洗手间打开热水,在水汽盈满的洗手间里深呼吸再深呼吸再深呼吸,蓦地躬身想尖叫,却像是深知脖颈上架了一把刀,连尖叫都是没有声音的。
南珠在温热的水流中发了很久的呆。
抬脚出去。
擦干了身体,擦干了头发,换上衣服,钻进温暖的被窝。
在刘妈拎着饭盒进来问下午去哪的时候,乖巧的笑笑:“出去逛了逛。”
刘妈给她试了体温,皱眉:“怎么从三十七度跳到三十七度五了。”
南珠没说,敛眉安静的吃饭。
在刘妈走后,很乖的盖好被子,看着上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