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下来和南珠一起朝后看,蓦地低头笑了一声,她再看向南珠,“我不知道霸陵游朝的是谁,但我知道能称为主使,还是幕后主使的人是谁。”
南珠看向顾雨。
顾雨说:“我前段时间特别忙,因为好好的人生突然拐了个弯,走进了死胡同里。我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哪来的时间去关注别人的事呢?”
“直到你来找我,蹦出一句谁是霸陵游朝的幕后主使,我才恍惚发现,我们的高中同学,凡是参与了游朝当年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是真的,一个都没有好下场,所谓的好下场不是说必须得死或者是残,而是想要的,最在乎的,全都得不到。”
“想走仕途的,进了监狱。想越来越有钱的,破产了。喜欢玩的,因为玩玩废了。”
“我想要的是改命,被人高看一眼,嫁个好人家,被人瞧得起。最后沦落到私生女的身份曝光,成了京市人人嫌恶唏嘘的笑柄,永远都没办法被人高看一眼,还会因为这桩必须结的婚事,被人当成可怜虫。”
“南珠,是真的,所有所有人,只要是和游朝当年事沾边的,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唯独一个人,不,他和游朝的事看着真的没什么关系。甚至于没人见他碰过游朝一根手指头,对他大声说过一句话。但他绝对和这件事有关系,因为整个学校,全都是他的。没有他的默许,主任也好,校长也罢,怎么可能拼上仕途一次又一次,无数次的拦下游朝报警引来的警车。”
“如果他和那三年的事无关的话,游朝为什么求了校长、主任、老师,学校的校霸,甚至无数次的找报社、无数次的报警,却就是不去求他呢?”
“明明我们上学的学校,是他的啊!”
顾雨朝前一步,枯黄的发覆盖了漆黑死寂的眉眼,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砸在南珠的脑神经上。
“我们学校的地是他的,我们学校挨着的别墅区是他的,我们学校每年进来的大批设备,是他的,乃至于只要他一句话,学校里的老师也好,主任也罢,随时都能丢了饭碗。”
“他温文儒雅,品学兼优,待人温和,守礼谦逊,可他骨子里却不是这样,是霸道。”
“那几年暗恋你的男孩多了去了,但没一个敢跟你表白,甚至没人敢跟你多说句话,就是因为他不许。”
“你的出身在那摆着,即便你高傲的总是用眼尾看人,却依旧多的是人想和你结交,做你的朋友,但没人敢靠近你,因为他不许。”
“我真的不知道最开始是谁起的头开始欺负游朝,我只知道游朝那些年能求的人都求遍了,能想的自救办法也都想遍了,却唯独没去求过他。”
“是真的一次都没有。”
“现在想想,他做的其实没那么完美,因为游朝后期有很长一段时间,根本不敢靠近人,更不敢和人对视。可他却敢靠近他,三米之处,抬头对视。”
顾雨已经走到了南珠面前,“你知道这个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