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黄寡妇那紧张抠衣角的动作,他突然想起来,这个月工资他全交给夏老太了,黄寡妇那他就没再给他。
可以前,本也是他好心才接济的,这哪有一个月没给钱就上门要的道理,他又不是欠他们一家的。
老陈头顶着夏老太越来越危险的目光,冷汗都出来了。
夏老太的耳光,可疼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老陈头心里紧张,难免语气中带了些不耐烦。
黄寡妇听到这话心里一顿,她不会是要失去这个长期饭票了吧?
这可不行,老陈头给他们一家的钱每个月不少呢,要是一下子不给了,他们这个月怎么活,她刚看上了一匹供销社新上的布呢。
以前都准时的,现在看他这样子,在他家那个黄脸婆面前她估计也拿不到钱。
还是等后面几天他落单了,再找他说吧。
“陈大哥,对不起,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厂有没有什么临时工的工作,我一个寡妇本来就生活艰难,光看糊火柴盒哪够生活啊,要是有个工作就好了。”黄寡妇随便找了个万能借口。
“没有,现在工作都紧俏呢。”老陈头感觉腰间一阵剧痛,这死老太婆下手也太狠了,他这个月又没给她钱,他没犯错啊。
黄寡妇来找他的,又不是他去找黄寡妇的。
真是不讲理。
黄寡妇可怜地点点头,“也是,是我想得太美了,那些工作哪里轮得到我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老陈头点点头,终于要走了,他可算松了口气了。
可这时,夏老太开口了,“我也是厂里的,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大儿子也是厂里的,大儿子也是厂里的,都是不同的厂,你就不问问,你只想要机械厂的临时工工作?”
这女人,长得的一副受欺负的脸,天天跟演苦情剧似的,还问工作呢,夏老太觉得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