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国后至今,无论是在望月山庄还是去香港,他们两个都是一人一间客房。
住在这栋小洋楼里,也是一人一间卧室。
他认为美好的记忆应该保留到新婚之夜才对。
“就是去香港那次,你忘记了?”
“哦……”
张家朋想起来了,还真是去香港那次。
“那次我的脚其实没有崴,我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有机会靠近你,把你肩头咬破了。”
“你就是那样拿到我的血液样本?”
“是,我把带血的棉球扔在了**桶里,那个**桶其实是干净的。”
“然后呢?你是怎么把样本送出去的?”
他记得刘芳在香港的时候,并没有离开过他身边。
难道是各自回房睡觉后她独自出去过?
“我……我是趁你睡着后,我悄悄下楼,把样本交给了做亲子鉴定的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女友。
他们此刻谈的内容,只要他设想到,她就真的是那么做的。
“那人是谁?”
“他……他是香港安泰司法鉴定中心的王涛。”
“你收买了他?”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小时候他父母把他托付在我家住了几年。”
“所以,你们是发小?”
“嗯。”
张家朋站了起来。
他再也坐不住了,他想搬走。
可是,现在他还有比搬走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就是劝她去自首,自己在国外攻读博士的钱全是刘芳给他的。
就为这份情义,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错下去。
与其让陈家森知道真相后找人对付她,不如自己亲自陪她进公安局去自首。
他虽然回国不久,但是对道上的一些事也有所耳闻。
像陈家森、胡海奎之流,办起人来心狠手辣残暴至极。
刘芳一个女人哪里对付得了他们?
对于她,张家朋既恨又爱,既对她做的这些事感到不耻,又为心疼她。
“阿芳,明天一早我陪你去公安局自首。”
“不,我是不会去的!”
刘芳的态度很坚决。
这让张家朋更加难过,“阿芳,做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做错了却坚决不承认,也不悔改的人。”
“……”
她无动于衷,眼睛看向别处,脸上满是不在乎的表情。
张家朋见状。
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便无言地起身朝楼上走去。
刘芳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叫住他,她为张家朋不能理解她的苦心而难过。
她做这一切,无非是想为张家朋铺设一条平坦的大道。
不用像她刘芳这些年一样,受够了人情冷暖,最后还的自甘堕落投入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怀抱。
也不用像丁易辰他们这些外来的打工仔一样,辛辛苦苦从底层爬起。
就在她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泪的时候,楼梯上又传来张家朋下楼的声音。
“家朋!”
她欣喜地站起来。
他想通了?
“家朋,你这是……”
看着他手中的行李箱,她愣住了,“家朋,你要去哪里?”
“阿芳,我想了一会儿,觉得咱们暂时还是都冷静冷静,好吗?”
“不好!”
她的眼泪随之滚落下来。
她走过去拽住他的行李箱,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家朋,你不要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