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钳搬的手掌稍微一使劲儿,疼得胡鹏直咧嘴,“不不,乐意,乐意。”
“这还差不多。”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两百多米。
这种郊外的小马路没有路灯,因此越走越来越黑。
胡鹏害怕了。
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小兄弟,咱、咱们就不要再继续走下去吧?一会儿你来、来不及了。”
“你放心,来得及。”
丁易辰松开了他的胳膊,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他步步逼近胡鹏。
“小兄弟,你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干,今夜我要让你替我妈偿命!”
“啊?”
“那些去医院偷我妈包的人,是你派去的!”
“不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就别狡辩了,我在你宾馆房间的客厅窗帘下,看到了我妈那个包。”
“……”
胡鹏的脸顿时如死灰色。
夜色下,丁易辰的目光如鹰隼般犀利。
发生这么大的命案,胡鹏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他也没指望对方会承认,来找他的目的是找线索,而不在于他承认不承认。
“你派去的人偷了我妈那只包,他们在警方赶到、又慌不择路的情况下,竟然能把包交到你的手中,你说神奇不神奇?”
“你你、你都看见那只包了?”
“胡鹏,你装模作样一心假扮好人,就没有想过会被我识破的一天?”
“小小、小兄弟,有话好说,你冷静点儿。”
他彻底害怕了。
在这条漆黑的小马路上,被他弄死后随便往什么地方一埋。
他胡鹏可就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脑补完自己被害的画面之后,他的语气终于诚恳了起来,“小兄弟,你不是说要钱吗?一千万,我给你,好不好?”
“晚了!你以为我真的是来向你索赔一千万的吗?”
“那……你要什么?”
“别急,先让我猜测一下你是如何拿到我妈那只包的。”
“小兄弟,那包是我的人在路边捡的。”
丁易辰冷笑一声,对他的狡辩嗤之以鼻。
“你派去那几名歹徒偷包,却不料会被人堵着,还报了警,于是其中一名歹徒就把包扔向了人群中的某个人?”
“不不,没有。”
“你怎么知道没有?”
丁易辰咄咄逼人的问话,令胡鹏倍感压力。
此时他已经无可辩解。
事实就是丁易辰猜测的这样。
他派去的人是五个,其中一人并没有上楼,而是在住院大楼的楼下,等着接应他们。
却没想到那四人竟然狼狈到被病人和家属围住。
好在其中一人机敏,把手上的包扔给了人群中的同伴。
“那那、那你不要赔偿?”胡鹏试图转移话题。
“要,我要你拿命来赔偿,让你去向我妈忏悔!”
他一手揪住胡鹏的衣领,使得他脖子被勒紧,呼吸有些困难起来。
他挣扎着,“小兄弟,你你、你放开我,今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好不好?”
“不好,你不值得人信任!”
“值得值得,你看我今后的表现好不好?”
“不好。”
他把手一松,胡鹏跌坐在地上。
黑暗中,他抓了一把沙土站起来,假装要求饶,却朝丁易辰脸上一扬,并且迅速一推,“你**吧!”
丁易辰的眼睛顿时一阵刺痛,沙子进了他的眼睛。
并且被他一推跌倒在路肩上,一个重心不稳滚落下去。
胡鹏趁此机会没命地转头就往路口跑。
跑到车旁,他大口喘着粗气。
等气喘匀了一些,他赶紧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紧张地发动车子。
突然,他停下了动作,惊恐地抬头朝后视镜看去。
一个黑影坐在后座,声音阴沉,“别动,按我说的方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