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
这个数字,让周贺尘也是一惊。
平素里,秦先做事向来不会考虑后果,他也帮着收拾了不少烂摊子,秦家为此也没少花钱。
诚然秦氏集团上市至今,市值已经超过九十亿,五千万依然不是什么可以随手给出去的小数目,毕竟市值并不等于流动资金。
“是啊。”盛韵忆困惑,“贺尘,你认识她也挺久了,她因为什么事这么缺钱?当初留在你身边,也是因为钱吗?”
这句话让周贺尘的心脏绷紧了一瞬,坠空的钝感再次袭来,他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声音却还温和:“韵忆,你不用管她,也不要靠近她,我怕伱受伤。”
“我知道了。”盛韵忆低声说,“你有时间的话,还是去看看她吧,或许能让她恢复正常。”
周贺尘并没有答应,只是说:“我晚上接你去吃饭。”
两边通话同时结束,几人的心都不怎么安宁。
“韵忆,今天也让你受惊了。”秦夫人上前,依然是一副亲热的模样,“我们阿先可从来都不会玩女人,他脾气是坏了点,但听你的话,有空多来秦家坐坐,伯母非常欢迎你。”
盛韵忆只是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伯母,我们先回去吧。”
**
林家。
夜挽澜关上门,低声:“婶婶受惊了,很抱歉让你差点被我拖累。”
“你——”许佩青看着她,眼神微动。
然而,转瞬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冷了下来,一言不发进入卧室里。
“砰!”
门被关上,隔绝了一切。
夜挽澜站在原地没动,四年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波澜不止。
——阿澜,我从南城买了点特产,你要不要……
——什么蛋糕?我只吃白天鹅出品的蛋糕,你这蛋糕多少钱一斤?呸,赶紧带着你的廉价品滚!
蛋糕碎了一地。
同时碎掉的还有许佩青千疮百孔的心。
夜挽澜闭了闭眼。
她被困在身体里的四年,只能听和看,不能说也不能动。
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这是她早已从她字典里抹除的一个词语。
而至今,她仍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会被穿越女占去。
凭什么偏偏是她?!
愤怒吗?
不甘吗?
只有痛……痛到神经仿佛被烈火烧红。
她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银河,光团闪动,无数数字漂浮,像是某种代码。
“叮咚!”
消息提示音让夜挽澜蓦然惊醒,她冷静下来,幻象也散去。
【容域】:夜同学,明天一中古典乐器展,有没有兴趣?你一定要来啊,音乐对你的病情恢复也十分有帮助。
【夜挽澜】:我会准时到。
她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涌进,落在七弦琴上,仿佛音符轻轻跳跃。
好天气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的太阳更加柔和。
夜挽澜戴了一顶渔夫帽,去赴容域的约。
容域和晏听风在心理室等着她。
她知道容域是容家人,太素脉的传承者,但为何会来到江城一中当一名心理医生?
她沉吟半晌。
这个容家人看起来不像是个聪明的。
“夜同学,有没有喜欢的人?说来听听?”见到她,容域兴致勃勃道,“我有职业操守,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有一种治疗,叫**情疗伤法。
夜挽澜淡淡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不过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