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明显的挑唆谁又听不明白。
顾华忙看向盛尚书,果然脸色黑沉沉的,周身都被怒气围绕。
顾华气得牙痒痒,又不能在朝堂上怒斥沈怀瑾,宣义郎处处为他着想,他怒目相对,显得太过不识好歹。
思虑再三,顾华忙跪趴在地,诚惶诚恐地道:“圣上恕罪,实乃微臣教女无方,盛小娘子那番做法也是受了小女顾琇莹的挑唆,小女顾琇莹与盛小娘子感情甚好,她妒忌自家姊姊引得盛小娘子为其打抱不平……盛小娘子无错,错在小女顾琇莹,微臣回府后定狠狠责罚,严加管教……”
“啊……原是如此啊。”沈怀瑾故意拉长尾音,带着几分讥诮:“上京提及武安侯与侯夫人便尽是夸赞,侯爷情深侯夫人义重,怎生的女儿却是个善妒的?儿子呢又是个冲动爱打人的……”
“宣义郎,此乃本官家事,无需你操心。”顾华气得胸口发疼,咬牙切齿,‘咚’地一声磕向地面,声声哀切:“圣上,宣义郎仗着有您和长公主的宠爱,竟当众诋毁戏弄微臣,实在过分,圣上要替微臣做主啊……”
“武安侯倒是会喊冤,一句家事便推脱掉罪责。”御史中丞罗安青跪下:“圣上,近来京中尽是与侯府有关的传言,身为武安侯连后院安宁都做不到,任由妹妹欺辱姊姊,实在是难以入耳,家宅不宁又如何能一心为君,望圣上圣裁。”
紧跟着官员跪了一小片。
皇位上的圣上掀了掀眼皮,扫视了圈下首,最终将视线落在丞相齐肃身上,“丞相,你如何看?”
齐肃回道:“微臣觉得御史中丞所言有理,侯府近来的确总是有不好的传言,若任由其发展,有朝一日势必会影响到朝堂。”
自夫人从长公主府回来后,日日对他瞪眼冷哼的,没一个好脸色,就连正房也不让他进,丞相心中苦闷,若非时辰未到,他非得参得顾华人头落地!
“既如此,顾侯罚半年俸禄,再去领二十大板吧。”圣上烦躁地挥了挥手。
顾华百口莫辩,只能磕头谢恩,却听圣上又道:“家宅不宁想来也是府中主母管束不利,女子打板子怕是受不住,便夺了孟氏的诰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