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扶着顾琇莹离开,离开前凶凶地瞪了眼大郎。
明明是顾瑜惹出的祸事,他竟开口质问姲姲,何时变得这般是非不分,厚此薄彼了,想到是这些日子一直忙着侯府的事未对大郎耳提面命,让他开始亲疏不分…
将顾琇莹送回盈秀院,亲手喂她喝下驱寒的药后又是一番安抚,一直等顾琇莹熟睡后孟氏才离开,生怕夜里会因吸了寒气而引发体内的旧疾,孟氏将凝香留下,嘱咐她一旦有事立刻来报。
踏着月光而归,钱嬷嬷就跟在孟氏身后。
这些日子孟氏对她的疏离,她能真切感受到,不知是何缘故,侯府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不管是人还是事,所有的都好像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雾纱,正一点一点地揭开,也因此瞧见了侯府内里的太多不堪。
主母亦在此中。
钱嬷嬷很是费解,在孟府时主母天真活泼性子单纯很是讨人欢喜,又极有怜悯之心,一月里总会抽出几日来去帮助上京的孤寡幼童,自嫁入顾府,被侯爷劝着渐渐消了想法,可心该一直是善的,怎会心狠成这副模样?狠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主母。”回到芳华院,钱嬷嬷伺候着孟氏泡澡,忍不住开口唤了声。
孟氏疲累的狠,钱嬷嬷不出声她险些睡着,继续闭眼假寐,“何事?”
斟酌一番措辞,钱嬷嬷开口道:“老奴听说瑜娘子落水前被盛小娘子撞到,胳膊都错位了。”
孟氏睁开眼,看向钱嬷嬷,“你怎的不早说!”
急急地从浴桶中出来,换上干净的衣裙后领着钱嬷嬷又急匆匆地去了祠堂,夜里的风有些大,尽数透着凉意,孟氏拢了拢披风,不由想待她去后顾瑜该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她若认错态度好,小惩大诫,不用跪祠堂回静雅院抄十几遍佛经静静心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