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烛火明亮,歇下不过是不让顾瑜进去的说辞。
兰香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塞在守门的家丁手中,“烦请进去通报一声,瑜娘子找大郎君有要事…”
“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大郎君已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那家丁嫌弃地将兰香推开,到底不是养在侯府的,出手小家子气的很,竟用几枚铜钱来羞辱他,姲姲小娘子出手可都是一两银子,更何况大郎君今日心情差的很,回来后将屋子砸了个遍,他才不会凑上去找不痛快。
兰香跌坐在地,手掌在地面上磨搓的破了皮,顾瑜惊呼:“兰香…”
一枚铜钱不合时宜地滚进了墨松院,堪堪在顾景舟的脚边停下。
他本就在院子里吹着凉风清醒混沌的脑子,思来想去总觉着事情不简单,好似有一只手在暗处推进着事态的发展,让事态越发不受控,也让他情绪跟着波动。
那只手绝不是沈怀瑾的,那样一个纨绔,最多是表面闹腾些,当真要他布这么大的局将侯府拉进去,他没那样的脑子。
该是很熟悉侯府之人!
这几年侯府太过晃眼,想拉侯府下马想看侯府笑话的大有人在,一时间竟猜不出是何人所为,好在他写了书信给睿王请他帮忙调查一二,有睿王相助幕后之人藏不了多久。
“堂堂嫡女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有了应对方案,顾景舟又恢复平日的翩翩君子模样,手负在身后拧着眉教训。
顾瑜眼眶有些红,委屈地唤了声:“大哥。”
顾景舟视若无睹,挥袖转身,“不是找我有要事,磨磨蹭蹭作甚!”
所以院外的动静顾景舟都晓得,却任由她被门口的家丁为难。
顾瑜跟在顾景舟身后,盯着他高出自己许多的背影,突如其来的一阵寒风像是透过厚厚的披风渗入肌肤,冷得顾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