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离开后,孟氏一把甩开顾瑜的手,目光狠厉地瞪着她,“净是你惹的祸事。”
她将侯府所受的屈辱全都算在顾瑜身上。
若不是因顾瑜回府,侯府不会大办宴席,沈怀瑾那泼皮便不会来侯府,后头的事也不会发生,全然不觉,之所以办这宴席是为着顾琇莹,自然也不会察觉顾瑜的不对劲。
“主母…”钱嬷嬷急切的想说上一句,只开了个头便被孟氏呵斥打断:“顾瑜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自她进府你便为她说尽好话。”
“许是嬷嬷收了顾瑜的好处。”顾景川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钱嬷嬷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虽只是主母的贴身嬷嬷,可郎君们都是她看着长大的,二郎怎能这般说她?
幼时二郎还时常在她跟前撒娇,闹着要吃她亲手做的糕点。
“阿娘。”顾瑜跪了下来,轻轻地扯着孟氏的裙摆,声音虚弱无力,“是阿瑜的错,阿瑜该在妹妹推阿瑜下水后忍气吞声,阿瑜该在方才跪下恳求沈世子饶过侯府…阿娘,都是阿瑜的错,您莫生气,莫要不喜阿瑜…莫…”
顾瑜晕倒后手还紧紧地拽着孟氏的裙摆。
孟氏眼中有动容,她问:“她怎么了?”
钱嬷嬷情绪已恢复,回道:“兰香说从昨夜起瑜娘子便高热不退,老奴过去时,瑜娘子得知沈世子故意为难侯府,撑着病体跟着老奴过来,说只要能让沈世子消气,她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顾景川咋舌道:“方才她不是什么都没做,连求情的话都不曾说上一句。”
“她心思深得很。”顾景之满身戾气,瞧着地上躺着的顾瑜眼里蹦着似有若无的狠意,显然他也将自己所受的罪归咎在顾瑜头上,“嬷嬷莫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