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客先挤到窗台前,循着旁人的眼光看去。只见食堂楼下,有两个男同学正抬着一副载了人的担架,往一个方向快步行去。担架上躺了个女同学,仔细一看,此女浑身湿透发间沾了不少湿泥和水藻。
承晚晖、乐游原景如许也都挤到陆离了旁边,也往下看见此情景。游原猜测道:“看来是不小心跌进河里去了。”如许道:“你怎知道?许是失恋了,想不开,自投的河呢?这种情痴我见多了。”晚晖冷笑道:“不好意思,学校里没有河,只有荷花池。”
南客道:“还在费话,真的好奇,就赶紧下去打听打听。”说罢,匆匆奔下楼去。三位舍友也一并跟上去。南客追上那两个抬担架的男同学,一面跟住他们,一面问其中一个道:“老哥,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听认识她的人说,是她男朋友把她甩了,她想不开,就抱了大石头,跳进荷花池要自尽。”男生并没有因此放慢脚步。
“你看,果然是失恋了,就投河,不,投池了。”跟在南客后面的如许说道。“你还有心思炫耀,”南客嗔道。
晚晖又道:“不过这种事情发生在南生工院,恐怕够平常的。”
“平常?没有,还有邪门的事呢,”那答话的男生语气一变,“她有几个同学说昨天晚饭后就没再见着她了,她的舍友也都说她一整晚没回过寝室。她要是昨晚就投了池,今早捞上来,还活着呢!”
游原吃惊:“她在水里沉了一整晚?”
“不太清楚,我也都是听人说的,详细情况你可以自己去问荷花池那边的人,估计还没散玩呢,我们到池子那儿时,已经围了一片人,校医都在当场施救了,我也在看着,还救了挺久的。”
南客道了谢,这才住脚,三位舍友也停了步。南客问晚晖道:“你昨晚有没有去过他说的那个荷花池?”
“呵,”晚晖摆摆手,“我当晚就想着去食堂看一看,巡查校园也根本没有用心,只是在操场上转了几圈,就直接去食堂了。我也早就知道学院里有荷花池,不过也都是远观,没有靠近看过。”
南客想:从我们所在的宿舍楼出发,去往操场的路和去往荷花池的路夹成一个钝角,荷花池在老宿舍楼也即鬼楼之下,食堂在操场旁边,如果晚晖没有往老宿舍楼的方向去,自然不会怎么听到老楼那边所谓的鬼叫声。
于是南客把手一招,说道:“走,趁着白天,去那荷花池看看。”慢跑过去。余下三人也紧紧跟上。四人经过他们住着的宿舍楼,跑了许多的路,才来到一片不大不小、长满荷花的池塘边。几位教授正在那附近转悠。南客见石荆溪教授也在,便大方地上前,打了招呼,问道:“石教授也在查那个女同学投池的事吗?”石教授道:“是啊。这事儿还挺奇怪,不过对南生工院来说,再奇怪的事也已经不很奇怪了,大家反倒都奇怪怎么会有心理这么脆弱的女同学。”晚晖道:“教授也把所谓奇怪的事说说罢,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石教授笑道:“好,好。”便把自己所打听、调查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四位舍友将之稍作整理,厘出了一个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