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就好。哎,还真有人会去摘的!”教授把那片树叶挥了挥,“你等一等,我们把饭都打了,一桌吃,我慢慢和你说。”
南客原是想打包回去的,这么一听,也就答应,到他端着盘碗走到桌旁,与教授对坐。“那座小山既然是学校的,很多人都知道,你也不用捡片叶子来问,”教授一面慢吃,一面详说,“那座小山上,长的全是楠树!所以从很久以前,山就被人叫做楠山。自从这座楠山划归我们校区,咱们系以前的主任觉得楠山这名字不好听。因为大土山可以叫做陵,所以咱主任就叫它楠陵,好听些。后来学生教师就都这么叫了。”
南客惊道:“楠树?我记得挺名贵的,这整座山上都是么?怪不得下面有牌子说,不能毁坏呢。”说时,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接着问:“那这片山林这么有价值,咱学院怎么有资格将它划归己有呢?”
石教授道:“其实呢,是政府特别批准南生工院把楠陵划入校区的。以前楠陵附近村庄很多,来私伐楠木的人也不少,正好南生工院当时就在附近兴建,考虑其身为高校,教师和学生群体的素质较高,所以就作了这特批。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
“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就是我庆幸这片树叶不是你摘来的原因了。政府这一特批,不仅是为了保护楠树,还是为保住人命。”教授脸色一沉,“从南生工院设立以前,人在楠陵出现死伤的概率就非常高。校方和政府都调查过,一直找不到详细原因,只发现所有死伤的人,都有过或轻或重的毁坏楠木的举动,轻毁则轻伤,重毁则重伤,甚至出人命。楠陵顶上有一株万年金丝楠,价值无比,曾有具尸体被发现横在那棵金丝楠下,脑袋上劈着斧子,惨得不能看。见那死状的学生教师都受不了,还有好几个到现在都没走出阴影呢。当时根据已经调查到的规律,恐怕就是这人识货,想对金丝楠动手;接着又切实查到这个人是专干珍稀植物走私的勾当的,且数量巨大,这宗命案又是茫无头绪,也就不了了之。所以这命案之后,金丝楠就被用栅栏围了起来,放了标语。不久后南生工院选址此处而兴建,政府为了拦住那些总爱偷伐楠木的人,就许楠陵划入校区,以减少死伤。”
接着,教授又把三四个月前有学生在楠陵被飞刀刺伤流了半斤血的事说了一通。这学生的导师一再强调没事不要去楠陵,更不要毁坏楠木。这学生喜欢做植物标本,想着自己连木块都不刨,只是摘些树叶而已,不会有事,所以真的爬上树去挑好的叶子摘了。陆南客听着听着,不由打了个寒颤。之前在楠陵上,总觉得有人跟着、盯着自己,恐怕是担心自己会对楠木动手。这样看来,真是万幸。虽然在山顶也没注意到有被栅栏围起来的树。当然,没注意到肯定是最好不过了。如果那篇树叶是自己摘的,恐怕也要出些血事。
回到宿舍,恰就赶上三位舍友午觉刚然睡醒。见南客才回来,承晚晖问道:“你上午去哪了?”
“没去哪,在学校逛了一圈,还真就挺大的。”南客说着,便想起母亲先讲过的话,这学院可有自己玩的,走遍都要花上几天,恐怕真不是信说。才走到那片湖泽就住了步,湖又一望无际,谁知道校区的边界到底是在哪里。怎料室友偏就问起到底有多大,自己又能怎么答?只能以不知道三个字敷衍了。
景如许下床欠伸,问道:“哎,你们会不会打篮球?老是闲在这里打游戏,偶尔也出去运动运动。”
“好啊,”乐游原听此建议,当即下了床,“高考前一百天开始我就没碰过篮球了。想我技术也不差,还曾迷倒过不少女生咧。”
“去你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