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冬日,天气逐渐寒凉,她全身上下被湖水浸透,叫料峭的风儿一刮,激得浑身冷冷颤颤也无可奈何。
她暗自咬舌,衣袍贴身的羞耻使她面颊红透,反生出几分凄凄楚楚的柔弱之态。
那郑引渠的一双鹰眼,在盛飞瑾微微起伏的胸脯前扫了扫,眸中暗波翻涌:“长赢。”
长赢伏低了身子:“奴才在。”
那郑引渠将一具黑白棋盘放入书案正中,笑了笑:“许久没陪我弈棋了吧。”
长赢拱手:“奴才久不持棋,怕是已生疏了。”
郑引渠捻起一颗黑子,若有所思道:
“无妨,今日咱们来个有趣的,你输一局,这盛二姑娘脱一件,你赢一局,这陆家的罪奴脱上一件,如何?”
长赢点头应是,同他开始弈棋。
陆温心下微微一颤,她罪奴身份难脱,如今可谓任人鱼肉。
而盛飞瑾听了那话,又挣扎起来,立时潸然泪下,哭的梨花带雨:
“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不是那寡廉鲜耻的罪妓!你们这群阉人休敢!”
那郑元松面色陡然一变,眸中冷光一闪,便有侍卫重重抽了她一巴掌,冷冷呵斥道:
“还当你是那闺阁小姐?再敢于郑公面前胡言乱语,我就一根一根的剁了你的手指!”
她重重挨了一巴掌,又急又怒,却又无任何反抗之力,只得缩在墙下,抱膝轻声啜泣。
当着郑公的面,长赢不敢拂了郑引渠的面子,因此有心让子,第一局便很快诀出胜负,郑引渠胜。
一旁黑衣侍从见盛飞瑾仍旧怔在原地,好似个木头,冲上前去,一把扯开了她的外袍。
她浑身颤栗,神色惊恐不安,又不敢反抗,久久不能言语,只能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孤零零的抱坐在角落,用**眼泪的双眸望着长赢。
郑引渠观之春色,心情大好,舔了舔干涸的嘴角:“请。”
第二局,依旧是郑引渠胜。
盛飞瑾那浅灰僧尼外袍,已被侍卫扯去,如今里头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芙蓉苏绣里衣,几颗玫瑰花状的扣子规规矩矩的扣着。
她死死的环抱着双臂,如一头警觉的雪狼,浑身汗毛直立,恶狠狠的盯着朝她围过去的侍卫,不顾脸面的涕泪俱下,嘶叫出声:
“楚大人,求求您,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不似陆温只是个下****妓,就算玉体横陈,也丝毫不知羞的。”
郑引渠啧了一声,眉头一扬。
侍从抽剑而去,一道银光闪过,盛飞瑾那件苏绣里衣扣子全然落地,雪白的衣领大敞,露出一个鸳鸯戏水的肚兜。
郑引渠瞧着美人身下藏不住的春光,只觉畅快,复又抬手相迎:“来,继续。”
盛飞瑾衣不蔽体,羞愤难当,倒是真生了几分咬舌自尽的的念头。
只是思忖之下,又觉得性命大于脸面,隐下心思,但那额头青筋突之欲出,无尽的恨意自她的胸腔内迅速膨胀并迸发。
她双目血红,牙关颤颤:“陆温,我若逃出去,必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字字句句,如杜鹃泣血。
陆温眉头轻蹙,终究是眸底冷如寒霜:“你沦落玉清庵,是因你冒犯天颜,竟敢掌掴三殿下,你遭盛家所弃,是因你言行无状,竟敢称三殿下异族庶子,你如今被撕去衣袍,亦是因你言语吠吠,惹怒了三位大人!”
她的天真愚蠢,让人思之发笑,她将一切罪过都推于她一人,更是令人可笑。
三殿下位高权重,她不敢怪,三位大人滔滔权势,将她性命掌于其中,她亦是敢怒不敢言。
思来想去,只有她这个卑**的罪妓最好拿捏,也只有她,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盛飞瑾气的浑身哆嗦,反驳道:“若不是你!我怎会误伤了三殿下!”
陆温知她心思,淡淡一笑:“佛家万事讲究因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果轮回,自作自受。”
长赢眉头一皱,举棋的那只手,终究动作缓了些,局势已落下乘。
郑引渠目光沉沉:“怎么?怜香惜玉了?”
长赢连忙跪地伏拜:“是奴才技艺不精。”
他一听,嘴角一挑,冷嗤一声:“来人,给我把那陆家女也扒得只剩一件。”
陆温顿时心头一震,眉头紧锁,只觉两两弈棋,只是那长赢落了下乘,便破了规矩,好生没道理。
但旋即她平复如常,俯下身子拜倒:“奴婢自己来。”
她一层一层脱去外裳,里袍,露出自己的素色衬袍。
前十六年,她身份贵重,日日山珍,而入教坊司的这一年,又经久受阁中风月**,以珍珠香粉覆面,以牛乳浸泡全身。
一身肌肤养的细滑紧致,莹洁如白玉,单单只是露出的那截修长腻白的天鹅细颈、细滑又隐约销魂的锁骨,便足以叫众人看怔了去。
郑元松斜斜靠在卧榻上,勾了勾唇角,眉眼含笑:“还是我儿心思灵巧,长赢,这下你是让子,还是不让了?”
长赢默了半晌,指尖扣住一颗棋子,久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