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真假掺半,隐去了她与姚夙的关系,隐去了她受了私刑一事。
却实实在在的道出了郡主为人跋扈,即便杨玄泠托了人去查,所得结果也与她所述,无甚差别。
杨玄泠饮了一口花茶,不由得感慨道:“淮安的性子的确有些骄纵,景之,你多看顾着些。”
姚夙点了点头,不由得重新将目光投向陆温。
见她的容颜洁净无暇,宛如荧火月华,可见伤势已尽数消退,心底才略略放心了些。
他们说话间,谢行湛已拿起了一只羊毫笔,自墨砚里沾了沾,又在盛满了清水的盂盆里抖了抖。
便提笔描人,将一应轮廓描得细致。
隐约可见画中人身后的山川湖海,瑟瑟秋晖。
秦无疏一脸喜色,挥手招人来看:
“谢大人不过用了半柱香,就描出了陆姑**神韵!”
诸人应声而动,围了过去。
陆温知道,谢行湛是裕丰十七年的春闱探花,也是南凉世无出其二的少年英才。
十七岁登恩科,殿试一甲第三。
如今不过二十一岁,就已入了都察院,升任正二品左都御史。
凌驾于百官之上,有监察百官、审案弹劾之权。
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子近臣,百官之首。
画中人一袭碧衣,举剑高舞,似江边垂柳,垂佻如碧,绿茵游走。
她身后是大漠胡杨,是无际春草,是落日秋晖。
衣袂翩然间,风动,她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