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来晚了。”
琴瑟扬了扬手中绣了金线的帕子,半空香粉扑鼻,她曲意逢迎,媚眼如丝:
“陆家姑娘来晚了,就要罚,诸位大人说说看,怎么罚?”
陆温岂敢说不,只好垂眸不语。
大理寺少卿杨玄泠,也是当今皇后娘**表侄,气度矜贵,手边握了一卷书。
他掀起眼皮,视线在陆温的眉眼间流连了许久,面上渐渐露出喜色,赞道:
“啧,不愧是一曲名动西屏郡的陆家女,不仅琴拨得好,这皮囊也是顶顶绝色。”
这样的话语,陆温听的惯常,她不骄不矜,眉眼微弯,并无半分女儿家的羞怯扭捏:
“公子说笑了,奴家只是揽月阁的一名伶人,哪里是什么陆家小姐。”
杨玄泠眸中跃着幽幽笑意,半是调笑半是打趣:
“那陆小姐说说看,我们该如何罚你?”
陆温不知如何作答,眉目微垂,含蓄道:“但凭几位公子做主……”
琴瑟见状,忙满面含笑,双手奉了一杯清酒,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杨玄泠:
“哎哟,这陆家小姐,可不得了,光梳弄一夜,就拍出了一万两的天价!就连那探春馆里冠绝京都的花魁绫香姑娘,才只拍得了三千两的价格!”
陆温微微侧眸,用余光瞟了瞟姚夙的神色。
后者面色如常,指尖半扣在茶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
杨玄泠轻瞥了一眼姚夙,捻起手边糕点囫囵吞下,笑的浪荡极了:
“这等雄财,陆小姐的入幕之宾,莫不是在我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