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百有些讷讷:“世子爷……万一夫人找到城外军营里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编一个慌,便要用百十谎言来圆。
姚夙脸色愈加难看,对门后的随从怒喝道:“我若今夜偏不回呢?”
陆温微微抿了抿唇,自嘲的笑了笑。
他在她面前,既要为人夫君的尊严,又要有一个情郎该有的男子气概,却不敢真正惹恼了郡主。
毕竟,锦绣前程,如花美眷,无一不比她这个家族已覆的旧情人更为重要。
他要她递个台阶过去,她便给他这个台阶。
她勾了勾他的玉带,笑语盈盈:“哥哥莫要为我,与世子妃离了心,回去罢。”
姚夙抚着她的面容,眸底闪过深深的愧色:“栖儿,你总是如此善解人意……”
一语罢,步履匆匆的往外走去。
那日后,年妈妈不知是不是得了姚夙的令,竟真的再未让她挂过牌子。
只偶尔来了十分尊贵的恩客,便唤她去摘星阁弹奏一曲。
若说这南凉西屏郡里头的销魂窟,揽月阁是以**出了名的。
那摘星司,便是靠得楼中女子的一身舞艺才情,而在烟花之地里打响了名号。
陆温想,约莫这摘星司,也是谢行湛的手笔。
摘星司门洞大开,大堂前站着数不清的文人雅士。
既有许多打扮的清新脱俗的妙龄女子,正与那些文人墨客吟诗结对,也有浓妆艳抹的乐曲伶人,在高台翩翩起舞。
一时人声鼎沸,好不快哉。
陆温同龟奴一道进了内里,却不曾上楼,反被龟奴迎到了羊肠小道,转身进了暗门。
一入门去,暗中行了半晌,龟奴才推了门,笑着迎她进去。
陆温眼前一亮,视野竟十分开阔。
那是一处宽阔幽扬的湖岸边,上面停泊这许多艘精美阔气的画舫,隐约有丝竹之声萦绕环梁。
登上画舫之后,一个打扮的热辣艳俗的娇俏女子热情的迎了出来:
“哎哟,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陆家姑娘吧,快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