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打断了她,淡漠道:“妈妈,我不过是教坊司里最普通不过的姐儿,哪里有资格入世子府为妾呢?”
教坊司的诸位姐妹,皆为罪臣女眷。
进了这样的地方,多半是无父无母再无所依之人,连上街出行都要狼狈的躲着人走,她何堪为妾呢?
年妈妈办事得力,不过半日,就将画卷送到了秦安侯府。
日暮时分,红霞漫天,金灿灿的余晖落进屏风时。
盛飞鸾正与姚夙在书房内一道翻阅着一本古诗集,好生缠绵悱恻。
盛飞鸾的侍女殷儿在外敲了敲门,问道:
“世子,夫人,外头宾客送的礼单都一一验过了,如数放进库房里么?”
盛飞鸾描得精细的远山眉高高扬起,朗声道:“宾客都送了哪些礼?进来回话。”
殷儿打**门,捧着厚厚的册子道:“姑爷那边的宾客,有湖州兵马司送的混金铛、云州刺史送的三叉方天戟、御史台送的霸王枪,边州司马送的六羊方尊……提司大人送的……”
盛飞鸾扬了扬脸,神色倦怠:“怎的都是些打打杀杀之物?”
姚夙是虽是侯府世子,但好歹也是征战沙场的武将。
素日兵器不离身,相熟的宾客送些称手的刀剑,实则很遂他的意。
姚夙握住她的手腕,揽她入怀,温声道:“夫人不喜,便将那些杂物都丢进库房里锁着。”
盛飞鸾听得满心欢喜,心尖尖里仿佛溢出了蜜:
“夫君喜欢的,我自也是喜欢的,只是如今南凉国运昌隆,夫君不必再上战场,就莫动那些冷物,平白再伤了自己了。”
姚夙眸色一暗,却勾了勾唇角,**盛飞鸾的盈盈一握的腰身,声色更显柔和:“都听夫人的。”
殷儿识趣的退去屋外。
内室,一重重金边织就的祥云帷帐轻轻低垂着,睡榻内偶尔传出几声细碎的呻吟,听得屋外值守的殷儿红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