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像小狗一样依偎在佛爷身旁,亦步亦趋。
院子外的守卫见到两人,皆是敬礼问好。
江落掀开厚重的门帘,等佛爷进去,他才冷冷扫视一眼,院子外面,随即关上屋门。
走了这么久,张启山有些倦了,他坐到沙发上,看着少年朝他走近,跪下……
江落轻抚佛爷搭在扶手上的手臂,指尖慢慢移动,随后替佛爷摘掉黑色皮革手套,捧着不再温热的宽大手掌,他低垂下头探出舌尖,**着冰冷的指腹。
张启山眉宇微皱,轻声制止:“脏。”
然而湿热的舌尖依旧**指缝。
江落抬起笑弯的眼眸,水汪汪的,轻叼着冰凉的指尖,含糊道:“不脏,佛爷,我在给您暖手。”
殷红似血的舌尖在这只宽大手掌慢慢**移动,直到触碰到那些薄茧,那是常年握枪,握着笔杆,翻阅纸张磨练出的带有硬度的花纹……
江落眼底渐渐被阴霾覆盖,他跪在地面,跪在主人的身侧,他极为虔诚地捧着这只手掌……
收敛着舌尖一点一点地描摹着那硬茧上面一圈一圈的纹路,它们就像带有微不可察的细微的如同绒毛一样的倒刺,刮掉他一层皮肉,血淋淋的混合着口水……
他低垂下眼睑,将自己所有丑陋的,即将失控的情感都小心翼翼地隐藏在他单纯无害的皮囊下,此刻,这具皮囊里正藏着一头狠戾嗜血的野兽,眸底充斥了痴迷与骇人的贪婪戾气。
当他发觉身为爱人,身为主人,身为他虔诚信仰的至高无上的神明……
生命在衰弱时……
他就不再是一条乖狗了。
他变了,或者说,他的本性逐渐显现,他变成一条想要将主人圈禁的,该死的狗……
他是条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