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收回神思,看向那把投射凛冽寒光的**,走了过去,伸出手将其拿起的瞬间,露出的半截手腕上没有了伴随多年的二响环,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陈旧红绳。
当他余光看到手腕上的红绳时,不禁停顿了下,最终他沉闷地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冰冷的**,坐到椅子上,将整个人都陷入椅背。
他好似很疲惫,只有在独自一人时才会显露这种疲惫。
但他眼眸里却没有丝毫情绪,面上依旧喜怒莫测,他的指尖苍白冰冷,**着手腕上的这条陈旧红绳,慢慢阖上眼,妄图在这诡谲风波中得到片刻宁静。
在这十五年的春夏秋冬,日月轮转下,那短暂的如同梦境一样的奇遇,张启山不仅没有丝毫遗忘,那个名为江落的少年缠在他怀里撒娇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反而在他这颗冰冷坚硬的心脏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这不可磨灭的印迹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演变成难以言表的悸动,这份悸动到了如今越发深刻,深刻到能够轻而易举地打破他内心磐石一样的桎梏……
片刻后,张启山松开手腕,睁开那双凌厉冷绝的眼眸,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又冷淡的笑意。
少年的一腔热赤诚,从来都不是他的,他当时只是短暂地窃取了另一个他的身份,哄骗了少年……
他其实应该庆幸,当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夺取少年来到他的世界。
毕竟如今这种局势,他也身不由己地深陷泥潭,他又如何能护住少年,让其保住那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
他原以为日寇被驱逐出脚下的土地,他们这些人就能得到安宁,好好活着。
可没想到在豺狼离开之后,还有虎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