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也被这檐铃声惊醒,这才发觉天早已黑沉,他将手里的古籍放下,取下眼镜,紧闭了下泛酸的眼,捏了捏眉心。
他靠在椅子上,往后伸了下腰:“唉!天都这前了?爷这腰都有些酸了!”
然他话音刚落下,屋门便被推开了。
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手里拎着食盒,浑身卷携着冷气走了进来。
齐铁嘴难免有些惊讶,他起身来到这人身旁,拍了拍他肩上雪,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书房内热气很足,一下子就将张日山眉毛和眼睫上挂着的细碎飘雪融化,他眉眼含笑看着给他掸雪的人,温沉道:“天冷路滑,八爷您未归,我岂能不来寻您?”
齐铁嘴对上他明亮的俊眸,一股暖流从心底迸发而出,扰乱了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重,耳膜都被震得听不见旁的声响。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重新坐回桌案后,面前的古籍都被利落地收整好,归类摞在一旁,重新覆在桌案上的是色香味俱全的,还冒着汩汩热气的菜肴。
很快他的手里便被塞进一双筷子。
“八爷,您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可是累着了?”张日山单膝跪在他身侧,抬头看着他。
哪怕外面寒风有多刺骨呼啸,屋内始终一片温暖明光。
齐铁嘴垂眸看着张日山被烛光映照出的更加明朗的下颌线,用指腹从他的脖颈开始往上轻抚,在碰到硕大的凸起时,指腹描绘其形状,明显能感受到张日山喘息渐重,喉结上下滚动。
他看着这张俊脸,心中不禁感慨,真是食也色也,他在张日山疑惑的眼神中,终于开口:“今日的饭菜虽好,但我却有些吃不下。”
张日山微怔,问道:“这是为何?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齐铁嘴看着他一开一合的薄唇,眼底掠过一抹暗色,指腹摩挲他的耳垂,附身凑到他耳边,轻语:“副官,体察上意,你做得很不好,此次饭菜虽好,但却没有让爷开胃的前菜......你说该怎么办呢?”
张日山在这一刻才堪堪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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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铁嘴阖着双目,手背用力握住座椅扶手,喘着粗气,脖颈处的青筋鼓噪凸起,目眩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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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缓过神时,听到张日山闷咳声。
他垂目看去,只见张日山原本俊朗白皙的脸庞上一片窒息的潮红,正抬手握着脖颈,微垂着眼睫,喘气。
齐铁嘴见此,非但没有心虚愧疚,反而又来了精神,但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分,只能过了把嘴瘾:“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唯羡副官您的这张嘴!”
说话间,他抬手倒了杯温茶,俯身勾起张日山的下颌,喂到他的嘴边。
张日山眸光浓黑,嘴角红得发艳,有些幽怨地看着一脸餍足的人,随后喉结滚动,咽了下去。
齐铁嘴见状不由一愣,茶水还没喝呢,他咽......
脑海轰得一下,他意识到了是什么,握着茶盏的手都不由一抖。
茶面溅起水花,两片茶叶在水面上碰撞地打了个旋儿。
张日山没有说别的,就着这个姿势,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润了润喉,嘴里的气味消散不少后,他沙哑开口道:“多谢八爷......对我如此贴心,茶水很是甘甜,就是有些刮嗓。”
他还有半句未完,改日我会好好教教八爷您......
齐铁嘴居然有些不敢与他对视,耳根子红得发烫,他扭过头,转移话题:“桌上的饭菜都要凉了,赶紧吃饭,赶紧吃饭!”
张日山也未多过纠缠,十分顺从地坐到一旁,毕竟......
夜还长......
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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