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中身上只着了一件红袍,此刻他低垂着眼帘跪在陈皮面前,一副困极了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对于外面那些人好奇的、鄙夷的的目光以及不堪的话语,他好似完全不在意。
反观陈皮的脸色却越发阴沉,他用极为阴狠的眼神向下扫视了一圈,警告了那些不想要眼睛的东西。
而下面那些人自然也是知道陈皮杀人灭家的事迹,他们自然是不愿意被这么个凶狠的角色盯上,所以皆是收回自己那好奇的目光,拉着跟自己一桌的看客唠了起来,做出一副他们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陈皮垂目看着红中这个疯子看似乖顺的模样,嘴角溢出一抹冷意,遂即学着这个疯子以往羞辱他的样子,抬起腿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红中感受到左侧肩膀突然增加的重量,面色不禁苍白了一分,因为昨晚他的双臂被吊起来一宿,现在可谓是酸疼不已。
但他低敛着的眼睫下,隐藏的却是极为古怪的快意,因为陈皮现在不过是将他从前赐予他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地还回来罢了,可就是这般,难道还不能说明陈皮已经牢牢记忆住了他的一切吗?
陈皮越是恼怒,对他越是愤恨,却偏偏舍不得直接杀了他,只能这般发泄心中的恨意,恰恰证明了陈皮对他的在意。
红中知道,如今谁也不能将他从陈皮的记忆里剥夺,就连陈皮自己也不能,这种认知让他眼里的快意越发狰狞骇人。
陈皮见红中这个疯子依旧没有半点反应,眼底翻涌的狠意几乎要沸腾,他增加腿下力道,重重地压在这个疯子受伤的肩膀上,直到听到他痛苦的喘息,见到他颤抖着双臂,用手掌抵在地面想要努力维持平衡,却又因为手筋被割断只能露出痛苦无力的样子,脑海里即将聚拢的那股癫狂才隐隐褪去。
此刻红中像是心有所感般,苍白着脸费力地抬头看了眼陈皮,刚好就对上了陈皮阴沉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滴水的脸。
他唇角微勾,**般笑了一下。
然而就是他这一笑,仿佛将陈皮漆黑瞳孔中的暗**愫引燃了般,一刹那就摇曳的如同能够灼烧一切的烈焰一样,就是这么一双骇人的眼眸却将他的身影完完全全地映入其中。
这让红中脸上的快意越发明显。
但陈皮对于这个疯子舒适的模样,只有愤恨与厌烦,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直接将脚踩在了红中的肩膀上,用力用鞋底碾磨红中的肩膀。
“您可真是天生的下**,怎么被徒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踩在脚下,莫不是您还觉得给您踩爽了不成?!”陈皮眼眸微眯,语气阴狠低沉。
“还是说以往您当着外人的面演徒儿的奴宠的时候,心里就盼望着被徒儿踩在脚下的这一日呢?!”
红中额间已经被逼出了汗意,他对于陈皮的羞辱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还费力地扭过头,探出猩红的舌尖舔了下踩在他左肩上的鞋面。